“臣女定国公府长乐郡主,拜见皇上。”
进了御书房,规规矩矩跪下来行了一礼,不出片刻就听见上面传来了皇上温和的一声笑。
“郡主快快平身,朕与郡主许多时日没有相见了,倒是郡主长得愈发明艳动人,如此娇花开在京城,实在是福分。”
得了皇上好一顿夸奖,宁佳人只能笑着起身站在御书房内,“皇上谬赞了,臣女容貌哪里比得上宫里的娘娘和公主一二,不知皇上今日为何传臣女进宫?”
皇上放下了手里的御笔,招了招手,示意宁佳人走上前来。
带着几分疑惑走进,发现他刚才写的字是一个“和”。
“民间常说,家和万事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京城闹了如此大的风波,朕居坐皇宫,也未尝不可听个一字半句。”
宁佳人点了点头,心里早就把上一世的对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皇上说的极是,不过家和万事兴的前提不是隐忍而是这一家人的为人好,品行兼优才行。”
“郡主聪慧,该知晓朕的意思。衡阳王终究是和其他亲王王爷不同,齐然自幼又是衡阳王惟一的儿子,八岁时就请旨封了世子,这么多年来也算是勤学好问,科举也有其名,闹出今日这些事,是惹人眼红,心生妒忌故意散播的也未尝不可能。”
衡阳王是太祖众多儿子中的一个,几代下来都安守本分,所以这衡阳王的封号便也一直传了下来,到了当今皇上登基,这血缘关系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了,奈何终究都是姓齐的,除了齐然这种事,皇上也得为了自己面子多做考虑。
“这种事传到宫里,本来是有伤大雅的,但是这桩婚事,是朕开口做媒,对衡阳王府和定国公府来说都是不小的事,如今京城里,大家被这种没头没脑的流言蜚语闹得是满城风雨,真希望郡主和定国公府还是多想想的好。”
“多想想也就不比了,世子爷的确出色,在众多的公子世家中也是名列前茅,无人能比过他锋芒,既然皇上也听说了京城那些市井消息,那臣女也就一并说了罢。”
宁佳人不慌不忙,脸色也没有丝毫的恐慌,反而平静的抬头正视皇上,一字一句道,“齐然在金陵城的秦楼楚馆里,认识了一个小倌,甚至不惜千金给那小倌赎身,还额外花了银子,买断了那小倌的贱籍文书。”
“无稽之谈,齐然去金陵城,那是半年前西域进宫使者水土不服,朕特许衡阳王府的人去接应,怎么可能去了那种风月场所,传这种闲言碎语之人,其心可诛!”
宁佳人心中早就知道皇上会这么说,自然有一套说辞让他相信,“皇上自然是不信,臣女也不信,可这世子爷养了个男人的闲言碎语已经在金陵城流传了好一阵子,那秦楼楚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大肆宣扬赚了不少银子,若非臣女和世子爷订婚一时传出,怕是这消息暂时还进不来京城。”
“那这消息又是被谁传到的定国公府?显然是别有用心。”御书房内平静的只能听见皇帝的一声叹息,“退婚一事出来的话,势必是会让皇家蒙羞,让天下人知道齐然好男色,届时,衡阳王府的面子保不住,朕也一样保不住。”
“这个人不是外人,正是臣女兄长宁暮,此番带着嫂嫂去金陵城还愿上香,结果一路上全是闲言碎语,怕是世子爷早就知道自己暴露,故意瞒着定国公府,请皇上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