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一点点被拉过去,那鬼兵盯着那将死的士兵,长枪一点点地刺穿鬼兵的整个身体,而那个士兵一点点被拉到了鬼兵的身边。
一道利爪穿过士兵的身体,连着盔甲,直接打穿了他的身体,鲜血涌出了士兵的嘴,那双恐惧的眼神,还在望着前方。
银色的鬼面具中,不知道他在嘲讽般的笑还是在怜惜般的哭,利爪上的鲜血没有滴落下去,而是漂浮在空中,四周弥漫着杀戮的血腥味。
……
“箭头将军,先锋军已经溃败,我们撤吧!”百夫长跪在在地上,口中喘着粗气,盔甲上都是血,只不过,都是自己兄弟的血,“再不撤,我能就要全军覆没了!”
箭头眼神凝视着前方的战况,头盔上也沾满了血,他已经在战场三进三出,先前打退了饕餮他们,原以为他们的攻势已经结束,突如其来带着银色鬼面具的不死军队,瞬间击垮了烈阳的防线,箭头已经带领着金甲军打退了两波攻势,紧握着长枪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
“传令,金甲军随我前去迎敌!”箭头怒吼了一声,胸口的剧烈疼痛让他嘴角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将军,撤吧,他们打不死的!”百夫长还在劝着箭头。
“传令,金甲军随我前去迎敌!”箭头憎恨的眼神盯着前方一面面倒下的军旗,他从来没有想过退缩。
百夫长呆滞的眼神盯着地面,慢慢抬起头,“将军,金甲军,已经…全部…阵亡!”
箭头突然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捂着胸口。
噗一口鲜红的血液喷洒在了空中,膝盖前的护甲重重跪在了地上,箭头双手握着长枪,依靠着长枪尽量不让自己倒下,如果自己倒下了,虫洞驿站就要失守了。
他不曾知道,跟着自己杀进杀出的金甲军已经全军覆没,敌军已经杀到了第二重虫洞中,而烈阳军队,节节败退,箭头至今没有看到御命罗侯的影子。
箭头扶着长枪忍着剧痛站了起来,他取下了自己的头盔,头盔已经支离破碎,无数的刀痕终于把这坚韧的头盔击破,箭头慢慢转过头看着那个百夫长,“头盔你拿着,回,回烈阳,把头盔交给潘震将军,他会知道怎么做。”
“将军,我们一起撤吧!”百夫长眼泪已经干枯,腰间的剑已经断裂,“虫洞驿站已经失守,我们回烈阳,让潘震将军发兵,再夺回虫洞驿站!”
“虫洞驿站没有失守,一将依在,何有失守之言!”箭头手中的长枪重重砸向了地面,他知道,御命罗侯是绝对不会让自己逃回烈阳,箭头抹了下嘴角的血,“拿一面军旗来。”
百夫长手捧着箭头的头盔,手抹了下眼角,“是!”
最后一艘旗舰还剩下数十名烈阳士兵,百夫长来到了士兵面前“谁还有军旗!”
士兵们没有一个人说话,一个士兵静静地走出了列,手中拿着一幅军旗。
百夫长拿过军旗,看着那个士兵许久,“谢谢。”
他来到了箭头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高高举起了军旗,微微低下了头。
箭头一只手握着长枪,拿过了军旗,他仰起头看着长枪的尖锐的箭头,慢慢地把军旗套进在了长枪之上。
箭头握着长枪转过身看着后面仅剩下的军队,他挺起了身子,“全军听令,旗即为号,箭头所指,军旗所向,所向披靡,无可匹敌!”
“绝不退缩!”
箭头微微挤出了笑容,单手握紧长枪,“士兵们,冲锋!”
最后一连军队冲了出去,箭头直指远处诡异的不死亡灵,“鬼兵寻衅至极,即刻严诛,以泄人神共愤!”
百夫长看着冲过去的箭头,走到了了一架军鼓前,放下了箭头的头盔,“箭头将军,我来为你击鼓,进军!”
箭头手握着长枪冲进了亡灵军队之中,肩甲掉落了一边,冲杀出来之后,军队所剩无几,长枪军旗已经没有掉落。
“烈阳军,冲锋!”
一只手臂被砍掉,无主地随意漂浮在宇宙中,箭头握着自己的断臂,嘴唇已经苍白,而身后,已经没有一人立在。
那些鬼兵藏在一幅面具中,他们奇怪地看着已经失去战斗力的箭头,没有生命的他们,无法理解他现在的感受,是害怕?还是愈战愈勇?
而,箭头单手握着长枪,依然矗立,只是身后,再也没有一个士兵再站起来。
“烈阳军,冲锋!”箭头再一次冲了亡灵之中……
一道白刃挑过,长发散乱于空中,血滴沾在发间,杂乱的长发之下,一面苍白的面孔,他单膝跪在敌人的战舰上,手中的长枪依然矗立,战旗飘飘,沾满了鲜血。
他抬起头看着把自己包围住的那些银色鬼面具,嘴角微微仰起,军旗依旧不倒。
“把军旗给我灭掉!”后面传来一道兽声,是巨狼星司令官豪威尔,他穿过亡灵战士,一手抓住了军旗,“给我放下!”
箭头已经睁不开眼睛了,锤着头奄奄一息,但是手中的旗帜,任尔豪威尔肆虐,军旗依旧不可撼动。
“你们烈阳已经败了,虫洞驿站已经被我们攻占了!你败了!”御命罗侯坐在战舰高处大声吼着,又站起身振臂大呼,“你们是斗不过虚空的!”
“没有败,军旗依旧,在!”箭头突然猛地站起身,单手握起长枪扔向了站在高高的御命罗侯。
御命罗侯手臂张开的瞬间,眼睛中一把利刃刺了过来,但是因为箭头手臂断了一支,长枪失了准心,长枪划过御命罗侯的嘴唇,重重地插进了将座中。
御命罗侯瞪大了眼睛,手颤抖着摸向了自己的嘴角,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又怒视向了倒在战舰夹板上的箭头。
御命罗侯重重挥出手指向了箭头,一片喧闹中,他口角怒动了几下,胸口剧烈起伏着。
无数刺眼的白刃刺向了地上的箭头,那些亡灵一拥而上,埋没了……
长枪深深地插进了将位上,军旗倒立了,箭头,也倒下了,只有那长枪,还依然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