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就是奴才,一向只会趋炎附势,昔日里那个好毫不起眼的长公主何时受到这种架势的迎接,就连给太后请安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在这皇宫之中,哪一个好处不是让楚平乐样样占之!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愿皇祖母万福金安,儿臣拜见父皇!”
“画儿坐到哀家旁边来。”太后笑了笑,吩咐下人搬了张太师椅放到跟前。
楚如画只记得在印象当中,太后是一个从不参与后宫之事温和之人,如今再次相见,果真叫人生出一种发自内心的钦佩来。
“画儿,父皇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件事,大隽左相云少白向朕求娶长公主,朕应允了,日后出阁,父皇希望你识大体,懂分寸,莫失了我们皇家颜面。”楚擅一脸从容的望着楚如画,他自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予在了这个自己从不关心的长公主身上。
“儿臣不愿嫁!”
不愿嫁!违抗圣旨?妄负皇恩?那可是欺君大罪,楚擅一时不敢相信,平日里胆小怕事的长公主竟敢公然挑衅天子的威望!
“放肆!”
“儿臣的终身大事没有母妃的认可,誓死不嫁!”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如趁此机会将自己的母妃从冷宫中放出来,嫁也嫁了,若无利益可言,她为何甘愿当这棋子?
“你这是在逼着朕放出你母妃吗?”楚擅变了脸色。
太后闻声舒了口气,如画这孩子从小就受平乐的欺负,眼下又要嫁与那视皇家为眼中钉的云少白,想起来也不免让人有些心疼:“既然如画都说了,就放了宜妃吧!当年淑妃的死也是颇有漏洞,陈氏母女在后宫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哀家也没见你动怒半分,这心眼儿偏的也忒厉害了!”
楚擅没了话,良久传了身边的公公前来:“传朕旨意,宜妃周氏端赖柔嘉,教引公主功不可没,于宣化乙亥年上元佳节移驾凤和宫,主皇长女大婚,喜天下万民!”
“儿臣谢父皇!”
楚擅沉着脸,微微点了点头:“皇长女出嫁,赐城池三座,万亩良田,蜀锦十匹,西域岭南珠宝五箱,同先皇金城公主的阵仪操办,剩下的东西便由内务府准备吧!”
看来这楚擅是下了血本了!嫁一个不得宠的皇长女便这么大的阵仗,让人瞧了以为皇家何等的气派,可事实呢,不过就是公主屈尊下嫁给一个权臣!
正月里的天儿阴晴不定,这快到上元节了,这天上又开始细细散散的飘下雪花来,楚如画早已从露卒宫搬到了西宫的椿熙堂,头出嫁之前她是不得与母妃见面的,这没劲的日子也是越发的难过。
“明儿是上元节!现在的彩灯一定是都挂上了!”楚如画叹道。
“不如我们出去瞧瞧,叫些妈子们陪着,全当出宫买些东西!”喜糖笑着望着门外的几个老嬷嬷。
二人相视一笑,拿着银子便跑到了京城最热闹的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