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人并未注意到那个睡的像死猪的叶韧,嘴角突然冷然勾起,眸色在夜色相称下深不见底,带上配剑,悄悄地跟了出去。
纵身一跃飞上屋檐,席顶而坐,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一瘸一拐的两人进入了佟秀的卧房他才有些坦然的笑了笑,终于心中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此刻,佟秀的卧房中传来各种瓷器摔落的声音,“你们说,楚元霜没死!?”佟秀多日的兴奋在一夕之间一切化为乌有,心中不快,将梳妆台上所有的瓷器、妆奁纷纷拂袖扫地,“那,你们没有被识破吧。”佟秀的愤怒霎时间消失不见,怀疑与威胁之意逐渐浮上,恶狠狠的对黑衣人笑着。
“嫁祸给了防卫处,现在楚元霜那丫头与叶韧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黑衣人在油灯下笑的狠毒,“叶韧似乎很信任佟管事,佟管事就放心吧。”
“嗯,很好,”佟秀满意的点头,嫌弃的瞥见那二人似乎身子有些不大利索,便开口问道,“你们二人这是怎么了?”
“无事,受了点伤,佟管事,我们兄弟二人虽未成功的宰了楚元霜,但是吧”黑衣人不好意思的笑笑,“防卫处在我们的挑拨下与楚元霜也势不两立,你看这没有功劳,也”黑衣人撵了撵粗糙的手指头,讪笑着。
“呵,我就知道,”佟秀如看低等生物般的瞥向二人,见他二人也的确是伤的不轻,摸向腰间,摸出几锭银子扔到华丽的地毯之上,居高临下道,“你们也有功,这二百两拿了赶紧滚,最好别让防卫处和楚元霜瞧见你们,若是叫他们发现了你们,你们要死,我可管不了!”
黑衣二人迅速捡起地上的银子放在齿间咬了咬,确认后,一双三棱眼笑的仿佛是开了花,嘴里念叨着,“这就滚,这就滚。”
两人笑嘻嘻的夺门而出,脚底抹油了般的跑的飞快。
“没用的废物!”佟秀望着两人冲出去的方向,狠狠地将手掌拍向梳妆台。
不过,既然叶韧与楚元霜闹得不可开交,她何不利用这一点,让楚元霜死的更加惨烈一些呢?
暗夜中,佟秀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楚元霜,等死吧。
这夜,楚枭睡的并不是很安分,虽说已是春日,寒风却还是有所保留源源不断的顺着窗缝吹进来,他翻了几个身,终是难压心底烦躁,带了剑准备去一层喝几壶酒暖暖身子,匆匆系上衣带后披头散发的向着一层走去。
大厅依旧嘈杂,见那一幕幕令人脸红心跳的情景,楚枭只当没看见,冷哼一声随便找了个角落,拿起酒向着口中灌去,纵然酒辣,却喝的心中痛快。
少年在最角落里喝着酒,整个人仿佛是镀上了一层淡淡柔柔的光,少年眉目清冷英气,引得无数楼中姑娘纷纷看来,却生生不敢向前去叨扰,楚公子是元霜姑娘身边的人,若是攀上了楚公子,那该是多大的幸运。
魏潇潇这几日愈发的膨胀,见楼中的姑娘胆小如鼠,心中无限得意起来,那些没用的女人岂能与她相比,她可是元霜姑娘亲手带回来的,自然与楚枭也足够的亲近,估计过不了多久,楚枭,便会是她的裙下臣了。
楚枭几壶酒下肚,却难得没有醉意,身上暖暖的,一只白玉凝脂的修长手臂从他面前伸过来,最终定格在那壶还未开启的酒,面前的女子将酒水倾倒与口中,眉眼含笑宛如新月,微启红唇,“楚枭,我陪你。”
楚枭狭长的眸子中霎时间有一瞬的茫然,见那女子面色带媚,分外轻薄,楚枭轻笑一声,摇头拒绝道,“魏姑娘还是不要喝酒了,酒烈,姑娘受不住。”
见少年轻笑,魏潇潇的骨头更是酥软,认定了楚枭是在关心她,羞赧的将剩下的酒水轻放于桌上,柔弱无骨的身子向着楚枭轻轻倚靠过去,娇声魅惑,“楚枭,我好像有些醉了。”
楚枭清瘦的身躯似是不受控制的颤了颤,神情略微尴尬,他深深看了魏潇潇一眼,随手招呼了个姑娘来,轻声道,“魏姑娘醉了,送她回去吧。”
姑娘应声,将那无骨的魏潇潇搀扶过来,向着魏潇潇的卧房走去。
魏潇潇脸色瞬时间变化莫测,隐隐有些怒色在眼中翻滚,却不得发作,任由那姑娘扶着。
不过,楚枭似是激起了她无限的征服欲,她暗中发誓,定要将楚枭搞到手。
楚枭原本清淡的眸子一瞬间化为深深地厌恶,他用两根指头夹起魏潇潇方才碰过的酒壶,猛地丢入竹篓中,心中更是无限恶寒。
翌日清晨。
洛邪楚枭二人在一层大厅中小憩,忽而闻见骏马长长嘶鸣声,二人皆是弹坐而起,向外奔去。
见二位姑娘挎着包袱手牵着手从马车上下来,楚枭终于露出久违的温笑。
楚元霜携着轻舟朝着楚枭洛邪二人摆了摆手,招呼着他们一同去卧房共商大计。
“你给我跪下!”一层大厅中一声愤怒的吼叫终打断四人的欢聚心情,楚元霜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见在一角落处,魏潇潇正气势凌人的将一姑娘狠狠摁在地上,正准备羞辱。
楚枭有些看不过,愤然向前吼道,“魏潇潇,你这是做什么?”
“楚枭,你终于来了,这个小贱人居然口出狂言,你快替我教训她”魏潇潇满面春情,见少年急匆匆赶来,她心底划过一丝不知名的温柔,娇柔的声线也格外的讨人喜。
只是,魏潇潇偌大的眸子此刻忽而有了一丝的不可思议,她有些微愣住,终于,她难以置信,道,“元霜姐姐,轻舟姐姐?”
二人皆是轻轻一笑,楚元霜朝着楚枭使了个眼色,便与轻舟洛邪上楼了。
等回到卧房,楚元霜将包袱向着床上一扔,一头栽进了软塌上,林轻舟走过去将她拉起来,“元霜,商量事情要紧。”
过了不久,楚枭也推门而入,四人开始围坐在圆桌旁,喝着茶水,侃侃而谈。
不知是过了多久,楚枭骂骂咧咧摔门而去,洛邪也同面色不郁的离开。
“我楚枭,算是眼瞎,跟错了人,楚元霜简直欺人太甚!”楚枭紧攥双拳,眉目间皆是愤怒之色,咬着牙一拳将面前的瓷器捣向地面,摔了个稀巴烂。
一侧的姑娘们纷纷禁了声,那楚公子平日明媚洒脱,今日是身上生了虱子?
魏潇潇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笑,“楚枭,你是与元霜姐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