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嘉辰所在的院子小便罢了,就连他住的房间也像是匆匆收拾出来的,苏陶陶等人一进去便闻到了一股发霉的味道,忍不住掩住口鼻,眉头紧皱着,这房子绝对关了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我说,这就是你们给少爷住的地方?”花倍一脸痛苦的扇着风,浑身上下透着嫌弃,“就算下人住的地方也比这好吧,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管家陪着尴尬的笑,虽然自己也难受却不敢和花倍他们一样掩鼻扇风,只得忍着痛苦赔笑道:“大人有所不知,二少爷刚回来,家里原本也准备了院子的,是二少爷自己说要这个院子的,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照办了。”
一直未说话的苍云寂此刻却是嗤的一笑,嘲讽道:“这倒是奇了怪了,人人都是想往好了住,这位二少爷好不容易回来了,偏还紧着这发霉的屋子住,这是刻意营造出可怜的样子呢,还是另有所图?”
“可怜的样子也不用这么折磨自己吧?”花倍实在是无法想象谁会为了达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而这么作践自己,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开心来的嘛,做这种折磨自己的事,图啥呢。
“傻牛,你还是太年轻了。”苍云寂说了花倍一句。
花倍表示自己实在想不通。
苏陶陶对于他们的交谈没有在意,因为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尸体身上。
站在门口,便可以看到这间屋子的全貌,屋子很小,除了一张简陋的床以外,最引人瞩目的当属那占据大半个屋子的书架了。
书架紧贴着墙壁,上面摆满了书籍,而大多数书籍皆是已经翻看过的痕迹,苏陶陶眯了眯眼睛,抬步走了过去,方向却不是书架,而是走到了窗前的窗前的书桌前,因为尸体,就伏在书桌上。
谷嘉辰死之前,应该正在看书,因为从苏陶陶现在的视线看过去,谷嘉辰的手中还拿着一本书。
花倍还在和管家因为梦想扯皮,苏陶陶掏了掏耳朵,转身道:“行了别闹了,干活了。”
花倍的声音戛然而止,几乎是在瞬间进入了状态,就连苍云寂都有些惊住了,扇子一抵心口,吃惊的问苏陶陶:“你究竟是怎么制伏这家伙的?”
苏陶陶眉眼溢出笑来,眉尾一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用我无与伦比的魅力。”
苍云寂一脸看不过眼的,十分不信任的砸了咂嘴。
花倍也听不过去她这么自恋,昂起他骄傲的头颅对苍云寂道:“王……霁华先生,你别听陶陶瞎说,我啊,就是单纯的想要为大启刑狱之事抛头颅洒热血,为死者伸冤而已,陶陶的魅力,这不是只能您……”
说着说着,花倍就挤眉弄眼的对着苍云寂好一通暗示,却没想苍云寂一点都不领情,拿起扇子就重重在他脑袋上打了一下,嫌弃道:“干你的活,一天到晚油嘴滑舌的,将来怎么继承家业!”
花倍登时委屈了起来,瘪着嘴看向苏陶陶:“陶陶先生打我!”
苏陶陶做了个干呕的动作,才懒得理他,傲娇的一甩头,法布施令:“我检查尸体情况,你们两在屋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好的!司长大人!”花倍阴阳怪气的应了,嘟嘟囔囔的自己走开了。
苍云寂却还在原地微动,苏陶陶眉头一皱:“去啊,还得本司长手把手教你啊?”
哪知道苍云寂一点都不避嫌,直接往苏陶陶身边一凑,拉着她的袖子就扭捏着说道:“人家就要跟陶陶你一起,搜查线索这种事情有铁牛就够了。”
管家看的目瞪口呆的,尤其是听到那一口“铁牛”,更是目瞪口呆,他缓缓的转过脑袋,将视线放在了正在哼哧哼哧撅着屁股找线索的首富独子身上。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他心里默默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