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天晴有些不忿地朝着他撅了撅嘴巴,心中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的确有道理,便也不再纠结这些,只等待着这场慈善拍卖会的开场。
待得座位差不多满了以后,此次拍卖会的主持人终于上了台,以流利的英文说道:
“女士们先生们,很高兴今日你们能到这里来共襄盛举,参加这一场慈善拍卖会,接下来总计有五十八件藏品会得到展示,各位举牌标价,价高者即会得到我们今日珍贵的藏品。另外,所需要强调的是,此次所筹集到的款项会全部捐助给国际渐冻人基金,帮助世界各地的渐冻人早日得到相应的治疗,提前感谢各位。”
说着,主办方已经从贵宾席上起座,与主持人一起朝着底下的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又坐了下去。
待得基本的仪式流程结束,主持人重新开始热起场子来,“现在,拍卖会正式开始。第一件藏品,是来自于中国明朝时期的双龙戏珠瓶,请看……”
随着时间缓缓推移,一件件藏品随着主持人的介绍而从正中央所设立的玻璃台子上升了起来,所有细节都被放大在身后的大荧幕上,无不做工精湛华贵,在四周所落下的光芒中散发着盈盈的光芒。
理所当然的,这些藏品一件件的都被各类人士拍走了。有些竞价甚至达到了预期的七八倍,让闵天晴看得不免有些瞠目结舌。
原本按照原价便已然足够让人心生退缩之意了,居然还加那样多的钱,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的家产究竟应该以什么单位来计数。
其中霍靖深也象征性地举牌,拍下了一件十六世纪英国皇室贵族所佩戴过的古董花鸟胸针,转眼时只见得闵天晴拖着腮帮子看着台上,面上已然消解了几分初到此地时的兴高采烈,反而那张小脸上透露出了几许忧愁苦闷来。
他见着好笑,只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只觉得手感甚好,越触碰越为上瘾了起来,忍不住又蹭了两把,直想将其揉圆搓扁,这才舍得放开手来,“怎么了,没有一件喜欢的?觉得不好看?”
“好看,都好看。”
闵天晴依旧端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脸庞,嘴中却很是真心实意地回应着,末了顿了顿,又将心中的实话坦白了出来,“只是觉得,资本家的世界真奢侈。”
说到后一句话时,她几乎用了咬牙切齿的力气,看起来像是恨不得将此前的那些金额全数收于囊中一般。
见着她一边说着,一边眼睛还直勾勾地望着旁边显示着成交金额的大银幕,眼中满是舍不得,像是自己的钱花出去了一般。
霍靖深忍不住已然轻笑出声来,不动声色地牵起她放置在座椅把手上的小手来,口中低声骂了一句:“贪财的小家伙。”
然而即使如此,他的动作却是温柔的。
她对于这个称呼倒是不以为意,反而很是坦然地接受了,一面注意听着主持人口中的报价,一面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都说人越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我缺钱所以才贪钱,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霍靖深凉凉地瞥了一脸认真的她一眼,有些不咸不淡地提醒道,“你现在可是衣食无忧。”
闵天晴此时全然关注着台上的动向,实则并没有多么注意到霍靖深此时的话语,口中尤为顺其自然地应声道:
“现在衣食无忧是不假,可是我也得为以后打算不是?我总不可能一辈子留在你身边的,在此之前,我也要想想离开你以后生存的方法才是,哪里能够就这样坐吃山空?”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闵天晴便感觉到自己被握住的手传来一声“吱嘎”声,随即一阵钝痛传来,继而越来越往深。
是霍靖深的手越来越收紧了,几乎要这样生生地将自己的指骨捏碎一般。
她自知失言,如何能够在霍靖深面前提起自己有另寻出路的打算?
虽然自己口中所说的的确是她的真实想法,也是当前就摆在眼前的事实,然而霍靖深毕竟现在还是自己当之无二的金主,这时候明目张胆地戳他的逆鳞,不是自己自找倒霉吗?
完了。这是闵天晴心中所掠过的第一个想法。
然而很快,手上的疼痛便已然几乎侵略了她所有的意识。
闵天晴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这痛苦的束缚,然而男人的手却宛如烧红了的铁钳一般,任凭她如何挣扎也始终无法撼动其分毫,反而越发用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