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和不理他,指着脸上的伤,大叫道:“这首诗是我呕心沥血之作,本想在这场子里请花魁娘子好生谱奏一曲,好叫大伙儿指正,谁承想王绥这厮派了人来我包厢里强行夺去,我极力相争,却还被这杂碎的打手伤了脸面!”
王绥怪叫道:“你叫谁杂碎?”
眼看场面快控制不住,老鸨子想冲上去劝架,徐然忙拦住她道:“且慢,容本公子再想想。”
老鸨子眼珠子一转,立即明白了,低声下气道:“余公子可是要让出这座次?”
徐然故作沉思状,任凭她再三求自己,还是不松口。
这时场上二人已经吵得越来越凶,刘宗和道:“方才那强盗口口声声说是你王绥的人,下手的时候放得好狠的话,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现在不敢承认了?”
王绥越听越是心惊,并非是察觉有人做局,反而心中忐忑:莫不是家里人派来的护卫多管闲事?口中却丝毫不敢让,只叫道:“证据呢?凡事都得讲证据,你拿不出证据便是血口喷人!”
“你……”刘宗和确实一时语塞,他确实没有证据。
徐然心道:你要有证据岂不出了这口恶气?要的就是你没证据。这时候见老鸨子都快给他跪下了,便道:“好吧,这场茶围,本公子让了!”
又道:“你去跟我朋友说,余公子把座位让给你了,他还说,千万请你沉住气,忍辱负重,到茶围上再见分晓,莫要让敌人奸计得逞!记住,这些话跟我朋友悄悄说,免得让他下不来台,但必须一字不落!错一个字,我便不让了!”
那老鸨子忙道:“明白!明白!”说着,立刻跑去拉架了。
徐然心道:最关键的时刻来了。马上转身回到方才那间厢房,这时徐传礼刚坐定没多久,见他进来,立即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徐然喘了口气,道:“我换你!”
徐传礼道:“怎么换?易容?”
“正是。”又嘱咐道:“是我换余大炮。”
徐传礼一怔,继而道:“我明白了,场上可以有余大炮,但余谦就不必在了。”当下给徐然易容一番,迅速换了衣服,二人本就身形相似,易容之后确实难以分辨,况且打茶围的一群人甚至没有见过余大炮第二面。
徐传礼笑道:“这个余大炮你也当当!”
徐然哈哈笑道:“大炮算是好的了,我还没说山炮呢?”
“山炮又是什么骂人的话!?”徐传礼锤了他一拳,问道:“接下来我怎么办?”
“等!”徐然言简意赅。
“补刀?”徐传礼反问道。
徐然点点头,道:“刘宗和是八品,王绥是九品,真动上手的话,虽然肯定能打赢,只怕也难以杀死王绥,我在场上会尽全力让他杀得了王绥,避免让你再去补刀,一旦补刀便会有风险留下蛛丝马迹。”
临走时,又道:“当然,王绥今天必须死,所以真要到补刀的地步,还请大哥不要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