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衿突然望了眼止水，憋住笑说：“你想说什么？”

她看止水已经把想法完全表现在脸上了。

止水犹犹豫豫说：“小姐，柳姑娘对姑爷别有所图，您可要注意一些啊。”

殷晴衿把看完的账本放在左边，又拿了一本新的来看。

“有意思也好，我可以让他纳她为妾。”

“小姐，您说什么呢！”止水说，“你总不能让她跃到您的头上去吧。”

“无妨，权当看戏。”

止水放弃，到外面仰望着天空，心里面泪流满面。

她家小姐可能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她是一点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不在乎，还去青楼里查看，忍着不去方便也要全程站着看完一切。

里面，殷晴衿终于看完了账本。

天色已经不早了，她也不管周荆芥和柳芷亲亲我我，自己早早就卧下了，还吩咐止水不要留门。

从此周荆芥便过上了在书房过夜的日子。殷晴衿很体贴，还给他准备了一张小床。

第三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

殷晴衿和周荆芥去给周上榜请了安，便坐上马车前往殷府。

周荆芥的表情一言难尽，说不出的憋屈。方才他只是表现得稍微有点不情愿，周上榜便训斥他，完全站在殷晴衿那边。

这下他知道为何殷晴衿要对周上榜百般讨好了，她是为了在家能压制他。

马车很大，周荆芥坐在一边，故意离殷晴衿很远。

脸臭臭的，显示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殷晴衿往周荆芥的一侧挪了一些，试探说：“夫君，您今日是心情不好吗？”

她化了很精致的妆容，肌肤润滑，脸颊带红，亮亮的眼睛里充满笑意。

周荆芥一动不动，定如老僧。

殷晴衿一直看着他，他才说：“不是交易吗？你还承认我这个名义上的夫君？”

“夫君您想错了，妾身是诚心想和您过日子的，而且，是您先提出交易的，妾身也只能同意了。”殷晴衿还有点委屈。

周荆芥无语，望着她说：“你说的是真心话？”

他不会再轻易被她骗了。

殷晴衿笑道：“我可以证明。”

“你如何证明？”周荆芥扭过脸去不看她。

她那狡黠的目光让他有些忍不住总是看。

殷晴衿凑近，红唇贴在了周荆芥的右脸上。

周荆芥感觉到一个温热的东西贴在他的脸上，心里剧烈跳动，猛地回头。

“你，你干什么？”他的耳朵有些红，对上殷晴衿的眼神也是微有躲闪。

“没干什么。”殷晴衿目视前方，唇角勾笑。

周荆芥这厮是脸红了？

周荆芥忙说：“你这是，不矜持！”

殷晴衿靠着后面的软枕，闭眼说：“不是你要我证明的吗？”

她也是不容易，毕竟是一晚上不睡觉才想通的。

她现在不准备轻易放过自己，更不会轻易放过周荆芥。

“你不用刻意讨好我，大不了等下等你家，我让你在庶妹面前威风就好了。”周荆芥底气不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