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飞沙漫天。
长剑斜插入地三分,残甲遍地,血气未消地面是通红的颜色,有火焰升起,灼烧着一切。
前方有巨大的黑影穿过飞沙和火焰而来,黑甲骑兵如同海啸般铺天盖地,紧跟着的是成群的异兽。
号角和着沉重的鼓声连绵,兵临城下,不见守卫。
路由拔起了地上的剑,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有一部分流进了眼里,眼前的事物看不当初清楚。她只知道接下来那些人会冲过来,砍掉马腿他们就会消散,但这支军队无穷无尽,永不停歇。
她皱起眉头,擦掉不停流下的汗水,剑尖直指前方。抬头的瞬间,她看到了对方的统帅长着那个佣兵的脸……
“醒醒!”老余把路由从座位上拽起来,揪着她的衣领把她拖出飞机舱。
冷风一激,出了满头汗的路由迷迷糊糊地醒来,思绪还停留在光怪陆离的梦里,眼神迷离,脚步踉跄。
外面是一条土路,视线中只有模糊的一段,老余把她拎到路上:“五千米,跑完再吃饭!”
他推了路由一把,后者歪歪斜斜地跑了出去,然后搅成一团浆糊的脑子里总算想起自己是在乘坐飞机的时候睡着了。
这里是哪里?完全没有头绪。这路是一个圆吗?一圈多少?五千米要跑多久啊?路由刚开始还在乱想着些什么,用来压过梦里的场景,跑着跑着她就顾不上那些了,只是拖着没有什么知觉的腿,保持着平衡在地上磨蹭。
这里是一个酒店,整个酒店在九月初探测到那座孤岛时就被租了下来,作为一个临时的据点。
酒店内原来的树被保留了下来,木头台阶上有一个穿着海滩裤的胖子走了下来,递给老余一瓶啤酒:“来一瓶?”
老余头也不回地接过,带着盐绩的拇指掰开了瓶盖,灌了几口:“你不是去了总部吗?”
“他们要找的是路姐,跟我没太大关系,被派出来了,反正有这么多A级在,我也跑不了。”林信哲满不在乎道。
他看见正在跑步的路由,抬脚就要过去,被老余拦了一下:“别过去,让她多跑跑,等会儿让白惠准备一点儿退烧药。”
“怎么了这是?”林信哲问道。
“刚刚迈过一道槛,心绪不稳就掉进海里着了凉。”老余道:“等她跑累了,睡上一觉差不多就好了。”
林信哲一口啤酒差点儿喝进肺里,呛得咳嗽了几声,就听老余又道:“我当年就是被我师父追着跑出十公里,直接累到在地上,醒过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林信哲总算把啤酒咽了下去,坐下去把啤酒瓶子放在一边,一手撑着地:“您以为谁都跟您一样啊……”
老余跟着坐了下来,看着路由慢悠悠地跑:“她就是觉得没能确定那个人该不该死就把他杀了,有点儿过意不去?”他说到这里有些不确定,摇了摇头,“当然她是和平世界长大的乖宝宝,不适应也正常。不过看到其他人死的时候……她可没有多大的触动,这一点可比我当年好的多。我当时吓得两天没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