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蒙应诺,笑嘻嘻的匆忙退了出去。
这时,她又交代影雪,去将夏裴前些日子押解送来的韦慈与王荣,从大牢里提出来,她要好好的审一审。
就在影雪离开之后,曲芷芸撇了撇嘴坦言,“你还真当自己是这小小的县尉吗?我敢保证,再隔几天,陛下定然会下诏,把你调回去呢。”
“我也知道的,眼下关中局势已定,依陛下的性子,势必要将我调到他身边。”陆昭漪笑着,眼神不自觉地瞅向外面。
这里,有她父亲留下过的痕迹,而此地能如此安宁,多亏了她父亲当年的治理,而如今的县令,也是当初他的继任者,也一直延续了当初的治理之法,这才能让此地百姓如此祥和的过着日子。
此刻的陆昭漪,已经不想那么快离开这里了,她还想多去看看此处风土人情,也想感受难得的安宁。
不过她深知自己身上所要担的责任,身不由己,她必然不会长此以往的待下去。
想到这里,她轻叹,“许是陛下的诏旨在来上洛的路上,这几日,我们抓紧办完我们要办的事。”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县衙之内,她们还在有说有笑的,不经意间,影雪带领着影卫,正押解两名身着囚服,被五花大绑的人走了进来。
“七娘,人已经带来了。”
这两人,正是韦慈与王荣,是与陆庸之死有着密切的关联。
由于此二人,乃是韦家与王氏之中,真正的嫡系之后,对于关中之事,也有着很高的控制力。
更别说,这两家背后的谋划者,他们二人必有接触。
“走。我们去县衙大堂,好好的审一审……去让县令升堂吧!”陆昭漪沉声说。
“遵命!”
影雪颔首,随即,她带人押解韦慈与王荣往大堂走去。
待他们来到大堂,县令虽坐于堂上,但基本也是听于站在堂下的陆昭漪,更多的,作为旁听来的。
县衙大门禁闭,衙役们立在大堂两侧,各自持刀戒备。
陆昭漪先是朝向县令施了礼,转头,冷眸看向堂下跪地的两人。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而此刻,韦慈与王荣已然脸色惨白,纷纷抬头,两双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
在高陵城时,他二人被抓获之后,夏裴是打算当场要斩杀两人。
在影灵的要求下,知道了陆昭漪需要此二人,便下诏,将他们变为庶民,夺其丁籍,沦为奴隶。
这一路而来,韦、王二人被押解,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他们从出生开始,便一直是锦衣玉食,因家族的庇佑,曾经风光无限,哪曾有过这般境遇。
如今,在被带至县衙之后,他们只感觉自己的命运仿佛已然定格,再无改变的机会。
陆昭漪见两人久久未言语,不由皱眉,神色清冷,“你们不说话也无碍。韦慈、王荣,本官问你们,四年前,上洛郡太守陆庸,可是死于你二人之手?”
两人闻言,齐齐侧目,随后,有些疯癫般的看着她。
其中,王荣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浓浓的嘲讽。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就算是,也是他该死,是我王家谋划大事的阻碍,必然是要死的。呵呵呵呵……”
他笑得极为阴森恐怖,眼中满是怨毒,仿佛恨不得将陆昭漪千刀万剐。
她早就猜测,这两人绝非善类,果不其然,还真是死性难改。
她走到堂前,与县令示意,便自顾拿起令笺,往地上扔去。.z.br>
“来人,行刑!”
随即,衙役们将两人拖出去,准备行棍杖之刑。
他们一边被拖着,口中还振振有词,丝毫不惧,“这天下本就是我们的,他夏裴不过是窃国之贼,夏裴不得好死……”
这话一出,县令浑然吓了一跳,神色慌张冲着衙役大喊,“混账!竟敢诅咒天子,给我杖毙……”
“等等!”
陆昭漪一说话,县令微怔,变脸极快的换上一副讨好的神色。
“陆娘子,这等贼人胆敢诅咒天子,这……”
但她冷着脸,回击道:“常县令,我这正审问犯人呢,你这样杖毙犯人,是要包庇他们背后之人?”
“不不不,我并无此意……”县令惊慌,又吩咐外面衙役,别将人打死了。
待行刑之后,二人浑身血渍的拖回来,奄奄一息,再也没有方才那般嚣张气焰。
“韦慈。”陆昭漪瞧了瞧另一人。
她发觉此人并非王荣那般的硬骨头,而且性子偏弱一点,应当是个好拿捏的。
“本官问你,四年前是何人指使你,要杀陆庸灭口?”
听言,韦慈虚弱的瞧了她一眼,好似有些凝重,眼眸一转,冷笑道:“要是我说了,我能有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