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裴听了,立马泄了口气,满不在乎的说,“就这个?朕还以为有多大事,给朕退下!”
“陛下!”另一位大臣言语急促的大喊,“勾辰子明明乃我大渊臣子,竟公然敢私设小朝廷,绕开陛下,他还当陛下为天子嘛?勾辰子此举,其心可诛。还请陛下明鉴啊。”
“陛下若不明查此事,那将来这大渊,可就他勾辰做主了呀。”
夏裴听了,眉毛挑了挑,脸色极为平静,丝毫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仅仅瘫了摊手,整理了袖口,眼睛都不带瞧他们一下。
“军师召集武将商议要事,乃是先王赐予之特权,朕也无权干涉。何况北方战事吃紧,中原空虚,他若真有反意,城外那三万精兵,以及青州十二万铁骑,早早的就来攻陷皇宫,逼朕退位,他并没有。”
“勾辰子兴许只是权宜之计,陛下若不提早准备,那可是会走上河阳公的老路啊。”z.br>
“闭嘴!”夏裴震怒。
河阳公是为前朝末帝,而且还是由他夏裴迫使的禅位,自己称帝开朝。
如今,底下这几个大臣,公开将自己比作河阳公,怎能不让他愤怒?此言,着实触碰到了这位帝王的逆鳞。
“都给朕滚!”夏裴收了收情绪,并未怪罪他们,“此事朕心里有数,无需你们提醒。你们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
说话间,他随手拿起刚才要喝茶的茶碗,狠狠的朝他们扔过去。
茶碗粉碎,迸发出巨大的声响,那三位大臣惊吓过度,一头栽在地板上,哆嗦嗦的趴着,不敢再发一言。
“滚!”
夏裴再一次冷喝,那三位大臣连忙爬起来,灰溜溜的出了殿外。
待三位大臣出了门,夏裴才重新靠回软榻上,揉着太阳穴,一阵头疼。
一旁的内侍,令人重新拿了一副茶碗,斟了一碗递送到龙案上。
“还请陛下消消气,保重龙体啊!”
夏
裴猛然间抬起头,似恍然地瞪着身边的内侍。
“你,给朕备撵架,朕要出宫……”
“诺!”内侍平静地回应,“陛下可是要去勾辰别院?”
夏裴嘴角轻咧,显得意味深长。
与此同时,勾辰别院,正厅之中,聚集着那些身着官袍的人们,此刻正焦急的等待着。
这些人虽是武将,但都因刚上过早朝,除了这一身官袍,身上便再无外物,手无寸铁。而别院内,众影卫个个都是身披甲胄腰间配刀,倒是令这些见过世面的武将们,都有些心虚不已。
“还问影卫兄弟,不知镇国公叫我等来,所谓何事?”
这时,一名武将忍耐不住的问了一句。
“就是啊,还请镇国公明示,不要吊我们胃口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纷纷开口。
然而,那影卫却是没有搭理他们,只是沉默着望着前方,丝毫不受其扰。
影卫大统领影云,看着这满堂的将军们,内心似有些焦急,便交代了身边的影风,让他看好别院,自己则是上前,冲众人抱了抱拳。
“诸位将军,还请见谅。军师召集诸位来,想必是件大事,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忽然,他们当中,其中一名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走出来,朝影云招手,“你这小子!记得你曾经在我手底下当过偏将,如今跟了军师,把我当外人了?”
影云凑过去,那人便在他耳边嘀咕,“你去后院瞧瞧,军师到底什么时候出来,不能让我们在这儿干等吧?大伙儿都还没用过午饭呢!”
话音刚落,他立刻会意,立即吩咐影卫们,准备饭菜,他则是借机先离开此地。
走时还吩咐起影风,让他好好伺候这些将军,万万不可怠慢。
就在影云与众人周旋之际,别院后门,一辆马车静悄悄的停了那里。
陆昭漪只身下了马车,便往别院内赶去。
“先生可否要唤影雨?”驻守后门的影卫匆匆跟在她身后,问道。
她神色凝重,却没有一丝慌张,仅仅只是喘息声重了些。
“好。将影雨、影云叫来。”
说话间,她快步进入后院卧房,开始准备换装。
不出多久,她已经换了一身装束。
一袭白衣,头戴纱巾,遮住容颜,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而身上穿的衣衫,是一身白色素衣,脚蹬一双布鞋,简洁而又不乏优雅。
片刻后,影雨、影云两人先后进入卧房。
“先生,今日到底出了何事,如此紧急的召集,属下还未有准备。”
一进门,影雨似有抱怨。
陆昭漪一边梳理着发丝,一边说:“今日无需你做任何准备,届时我会掀开一半纱巾,露出嘴唇,你只需盯着唇,发出声音即可。”
影雨愣住,之后,点头示意。
见她反应,陆昭漪又看向影云,“你先将前厅布置一下,这次所采用的屏风,要纯黑的那件。”
纯黑,隐蔽更佳,以往的屏风,或许能让人看得出些许身影,而纯黑的,则是让人隔着屏风,连一点影子都看不见了。
正当他们要赶往前厅之时,影卫的这次通报,让陆昭漪手足无措。
因为,夏裴的龙辇,即将抵达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