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说笑了,不过是一具无用的皮囊罢了。”
这样一想也是,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美男子不在少数,随便任何一个都比她上一辈子那个世界里电视上的明星好看得多。果然天然的脸蛋才是上天赐予的财富。
好看归好看,终究也只是一副皮囊罢了。如果性格不对胃口,再好看的长相也聊不来。依旧是各自安好,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
成王心头一颤,从小到大,他就是因为他的这副“皮囊”才走到哪儿都被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说是“无用”,如果其他人也能像她这般不在意外表,或许他也不会沦落到现今如人饮水的地步了吧!
一切多想无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浪子已经回不了头了。即使知道自己一步错步步错,但为了报仇,这条路他还是要走到最后。就算最后只剩他一人...也绝不回头...
越想越远,离珼回过神来已经过了一会儿,“抱歉,走神了。本王只是在想你刚才说的那句话。”
“如果可以,本王倒是宁愿做个拥有普通长相的普通人。”
呵,要是你失去了这张脸,你还混不到今天的地步吗?东方无忧心想。
“你知道本王的皇爷爷吗?”离珼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眼神瞬间变得黯淡,声音堵着干涩。
“你是说上一任罗生皇?”东方无忧不知道离珼为什么突然之间说这个。
忽起的秋风将大片乌云吹散,露出一轮悬挂于墨色苍穹中的明月,繁星闪烁,皎洁的月光透过华轿的纱窗铺向轿中,东方无忧渐渐看清了离珼哀伤的绝色容颜,空气的温度慢慢下降,冰上了心尖,隐隐作痛。
离珼没有回答,点头默认。
“十二年前,罗生皇宫内经历了一场叛变。也就是当今在位的罗生皇——本王的叔叔离歌,选择在一个举国欢乐,全家团圆的八月十五夜里血洗罗生皇宫。趁着皇爷爷在书房打盹时,领着几万精兵攻进了皇宫,亲手弑父,谋权篡位。用肮脏的手段和沾满鲜血的手爬上了皇位。”
“然而这场惊变没有人敢再次提起,当年知情反抗的忠臣也统统被行刑,株连九族。”
离珼说完声音已经哽咽,没有再继续说更多的事。
十二年前...也就是说那时候的离珼才六七岁。
听闻离珼的父皇,也就是当今罗生皇的亲生哥哥是暴病而亡。如今看来...也许事实并非如此。
但是离珼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她不懂。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些。”离珼已经恢复正常,连神情也变回初见时时常挂在脸上遮盖自己情绪的假笑。
“大概是今夜的月光和那日太像了吧,让我想起了往事。”离珼清澈还带着雾气的眸子与东方无忧对视,随后又飘向窗外的墨色天空,好像透过黑压压的星空在思念着谁。
东方无忧知道他说的是哪夜的月亮,但没有接他的话。
在一个人最悲伤的时候,放任他安静的呢喃应该是最能缓解悲伤的办法。
之后的一路都未交谈。
“吁~~~”杨威的勒马声打破了宛如一个世纪的宁静。
“成王殿下,成王妃,到王府了。”杨威见二人一会儿没动静,依旧坐在马车里,但又怕惊扰二人世界,忍不住轻轻地低声说道。
“王府?”东方无忧拉开车帘一看,跳下马车,“怎么是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