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浑身一抖,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犯了天大的忌讳,连连磕头求饶。
额头磕着碎片,顿时沁出血来,却也是毫无知觉,只剩满心慌乱。
相比脖子上是否会挨上一刀,额头上的伤口那简直就是鹅毛拂面。
“哀家二十日前便差你算出今日天气,你算错了却还想狡辩,现在又满脸血污的在哀家这里哭嚎,哀家今日寿辰,你这简直是……”
屋外的天空乌沉沉,太后的脸色比天还沉。
指着地上跪着的人,咬牙切齿,浑身颤抖,“你这是在咒哀家!”
“还不赶紧拉下去!”一旁地嬷嬷慌忙给太后顺气,一边着急挥手让人将钦天监拖了下去。
好半天太后才平静下来。
“最近哀家的心里总是慌闷,夜里也睡的不踏实,本想着将寿辰提前到今日,好叫大家伙陪哀家赏赏月,图个月圆人圆的吉利,却哪知今日竟是个雨天。”
“是您太仁慈了,总想着八月十五这日让众臣跟家里的亲眷团圆,才定的今日寿宴,您的恩德菩萨们都瞧着呢,保准叫您日后都舒舒服服睡的也香甜,凡事都圆圆满满。”
嬷嬷轻声细语地安慰,太后终于露出点笑容,拍了拍嬷嬷的手,“他们啊都是没良心的,也就你还晓得哀家的好了。”
“他们都晓得的......”
主仆二人细声说着,声音传到门外便被如珠散落的雨声盖了过去。
不远处的一座非常显眼的殿中,众人因着未曾料到的大雨而更加忙碌。
原本定在殿外的宴席,如今不得不全部转入殿内,这无疑让宫人们焦急不已,所有的排位摆设都要重新规划。
全部重新设定规划的不仅是这些,还有整个宫中特别是这大殿的防卫执勤。
看似有条不紊,实则其中的慌乱只有当值的人自己知晓。
午时刚过,宫门口便陆续有臣子带着家眷进来了,马车排起长长的队伍,一一等待检查。
如注的雨让检查变得艰难缓慢,暗处的夜山计算着排队马车的数量以及每辆马车被检查的时间。
片刻后,夜山上了暗处的一辆马车。
“姑娘。”
“如何?”端木念立刻掀开帘子,赶紧问道。
“属下注意观察了,按今天会来贺寿的马车数量推断,倘若咱们现在去排队等待检查,刚好是在总队伍中间的位置。”
“按着他们检查每辆马车的时间算,即便是宴席开始他们也无法全部检查结束。”
端木念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跟雨势,轻笑出声,“按这天色,今天这雨怕是难停了。”
现代灵魂的她,多少知道今天这个大风大雨的天气应该就是台风经过了。
可就算是台风,太后她老人家的寿宴也是不会取消的,更不可能宴席开始了,还有臣子跟家眷在宫门口等待检查。
谁敢比皇帝跟太后到的更晚呢。
因此,等检查到后半程的时候,必定会加快速度,加上蓝芩夜安排的人手,他们想带几个人进去,就简单地多了。
“你去问问你家主子,就说一刻钟后出发去排队如何?”
夜山咧嘴一笑,“属下不用去问,刚刚主子已经传话,主子认为一刻钟后出发甚好,差属下来问问您的意思呢。没想到您跟主子想一块去了。”
端木念撇嘴,感情这人已经问过蓝芩夜了,那还来问她干啥,害她还觉得自己挺聪明的,颇有算无遗漏地辅佐皇子上位的大师级幕僚的感觉了。
这下好了,这感觉全没了,有气无力地闷声道,“那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