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安排了一位记录员来记录下来,并且也请了村中负责执法的副队长来暂行公证之职,下面便请大家陆续到舞台上揭露周坝的罪行。”
王艾淼言毕,下方顿时掌声雷动,欢呼呐喊声久久不停。
王艾淼之所以安排这样,正是为了将这些罪行写下,然后让人上交到县府,以此给周坝定罪。
至于叫来执法副队长,是因为根据国法,监斩犯人必须要有执法官在场,而执法正队长是周坝的人,不可能选他来此,副队长在群众中有着秉公执法的美誉,所以王艾淼才会选择此人。
随着第一个村民上台叙说着自己如何被周坝压榨,甚至一度哭了出来,台下开始爆发着“杀了他!杀了他!”的请愿声。
但王艾淼并知道,这点罪行不足以杀了周坝,他需要的是激起更多的民愤和证据,这样县府就算追查下来,椒麻村一众村民才不会被扣下暴民的帽子。
接着第二名村民、第三名村民陆续上台哭诉着自己的遭遇,甚至一些是周坝势力他人所做的坏事也被记录在册。
执法副队长之前早有听说村长欺压百姓之事,但不知道居然已经欺压到此境界,要不是王艾淼没有下令可以斩首,恐怕这位副队长早就按捺不住一刀让人斩了这个暴官。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周坝心中越来越恐慌,因为按照周家堡到椒麻村的距离,那四个傀儡守卫已经到了才是,而如今时间早就过去,并未见到傀儡的身影。
“难道...它们真的被王远给击败了?”恐惧感瞬间席卷了周坝全身,自己唯一信念没有了,人也开始变得恍惚起来,嘴里呢喃说着别人听不清的话语。
随着村民们还在不断叙说着自己的罪行,周坝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突然发疯般的求饶道:
“求求你们别再说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饶命啊!”
说完不停地给众人磕头。
舞台下面的这些群众见状,无一不是目瞪口呆。曾经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周扒皮,如今居然给自己磕头,要不是亲眼所见,这些被压榨惯了的村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村民们顿时觉得这个曾经一手遮天的周村长,好像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可怕了,也只是个在死亡面前不停求饶的凡人而已。
看着下方村民的神情,王艾淼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这正是王艾淼想看到的,他之所以不着急杀死周坝,而是将周坝带到这边公开审判,其实就是让村民明白,周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村民们自己内心的恐惧。
王艾淼知道,他帮村民杀死一个周坝很简单,但自己离开了椒麻村,保不准再出现第二个周坝,到时候这些村民还是会陷入到被统治着的局面。
王艾淼要做的不是斩杀周坝,而是要斩去围绕在村民心中的恐惧,那个对于当官的恐惧,对于强权的恐惧,对于死亡的恐惧!
只有这样,这些村民才能真正当家作主成为椒麻村的主人。
从今天的成效来看,来参加这次审判大会的村民已经做到了,一颗民主的种子在他们心中悄悄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