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满穗小心翼翼地收起换下的旧鞋,连同旧衣一起整齐地收好。这些旧物对她来说,承载着过往的记忆和情感。
良见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并没有过多询问,心中猜想这可能是满穗的留念。
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喊声:“要开了!做好!”车夫的声音洪亮而清晰,穿透了马车薄薄的木板,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满穗赶紧在良身边坐好,准备迎接马车的启动。
随着车夫一甩马鞭,拉着马车的四匹马开始跑了起来,马蹄踏着泥土,车轮碾过官道,发出规律的隆隆声,在泥泞的官道上留下一串串深深的痕迹。
马车在官道上奔驰着,上下颠簸,车里的两人也随之轻轻摇晃。每一次颠簸,都让满穗不由自主地靠向良,两人的距离在这不经意间被拉近了。
良心中暗自思忖:“啧......这路上颠个两天,真是折磨啊。”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更省力,他也不愿意选择坐驿站的送货马车。
但此刻,与满穗并肩坐在这颠簸的马车中,他的心中却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仿佛这颠簸的艰辛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良爷,对不起,先前骗了你,”满穗轻声说道,收到礼物后,她觉得是时候坦白一切。
“中途有猜到。”良淡淡地回应,他的声音平静,没有责怪的意味。
满穗的好奇心被激起,她急切地问:“良爷是怎么猜到的?”
“有些细节是经不起推敲的,说的越多,漏洞也就越多。”良耐心地解释,“话说回来,也得谢谢你,正是你那刺杀豚妖的勇气,才让我摆脱了梦魇,有余力思考你的话。”
“这样啊,我还以为良爷一开始就知道了。”满穗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一些。
“我给良爷讲故事吧。”满穗提议,希望通过分享故事来弥补之前的欺骗,同时也想借此机会拉近与良的关系。
接着,满穗开始讲述,从芸姐之后,她娓娓道来过去的所有事情,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忧伤,但更多的是对过往经历的接受和释怀。
良静静聆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怀疑,他的心中不断补全着先前的推断,对满穗的故事充满了同情和理解。
过去的已经过去,无法改变,而未来则充满了无限可能。良深知,他现在应该做的,是将外界的嘈杂纷扰放到一边,不让过去的悔恨束缚住自己。
他要用行动来弥补,偿还满穗这个小崽子所经历的一切。
随着满穗柔和的声音讲述着她的故事,良感到一种难以抗拒的宁静。
“原来小崽子已经14岁了,”良心中暗自思忖,“倒是有些显幼,再过一年就要及笄了。”
当满穗讲到她到了华州,找到了那个荷包的那一刻,良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他的身体逐渐放松,呼吸变得平缓而深长。
故事还在继续,但当满穗发现良没了反应,她转过头来,只见良已经沉沉入睡。目光变得柔和,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轻声笑了笑,没有打扰他的睡眠,而是小心翼翼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靠在了良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