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阴影的面庞也浮现在青光之中，李珣诧然一惊，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缝合伤口的针线活。

只见那道人不正是有过一面之缘，又打发他们过来开山的清虚道长吗？

身形姿态与面部轮廓都完全一致，只是皮肤干枯如老树般，脸上的表情，通过些许纹理，却又似乎看起来爱笑与和善些。

少了另一个清虚道人的迟疑逡巡，反而多了不少森然的决意，而这样一张理应堆满笑容的和善面庞，却复杂地望着手中由幽火汇聚的珠玉。

“倒是让道友看笑话了。”清虚望向李珣，倒也不走过去，依旧只是盘腿端坐下来。

“道友却又仿佛我这般，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竟然搅进敝宗的丑事进来。”

李珣张口欲言，却辗转被清虚打断。

只见他抬起右手来，食指立在唇侧，类似嘘声的姿态。

“道友正是重伤，正应该专心疗养，也不必多言。”清虚道人说，“我知晓道友应该是有许多的困惑，就由我借这个机会说清。”

李珣也就点点头，凝神静气，一面疗养伤势，一面等候清虚的言语。

“道友的这具肉胎，或是敝宗青吟和古志玄那对烂人的后裔。”清虚道人的第一句话，就让李珣大跌眼镜。

但毕竟答应他人，他只是面孔稍有异色，并不作言语。

“这几年我却也找到不少消息，若非道友这具肉胎的母亲，因为外界危险，以坐忘石为石胎孕育，竟然在先天之前觉醒了少数宿慧。恐怕道友这般修行不易，就要深陷劫数之中，无法自拔。”

“道友也不必惶恐，此间往往是天数如此，我辈修士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