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李文渊挑了一个城楼的边角,卡了个视野。
尽管上方望风的士兵有三人,他还是轻松上来了。
“嗨,冻死小爷了……你说,咱们这么死守,到底是为什么啊?”一名神武军小兵,搓着手,哈着气,埋怨道。
另一人却笑了,“你懂个屁。咱们不是死守,若非咱们西进兵团,以占领大德皇朝土地的战略目标,来欺骗他们,对方怎么会调集重兵,跟咱们死磕?咱们这边先机抢占城池,然后死守,拖延了大德皇朝的百万雄兵啊!”
“……所以,有啥用呢?”那小兵撇撇嘴。
“有啥用?大德皇朝的上京都城,都被咱们北方军攻破了,你不知道吗?就是因为咱们的战略欺骗成功,这才偷袭得手,如今他们的皇帝老儿都被抓了,整个大德皇朝,迟早要大乱,被咱们逐个击破,彻底占领。哈哈哈哈……咱们死守的意义,就在这里,懂了吗?”
“那敢情好啊,大德皇朝的土地,可比咱们肥沃,整个国土是咱们的五倍大。以后老子也弄个先登战功,就在这里弄个大庄子,娶几个本地的大腚婆娘,再生几十个大胖小崽子,安心当我的土财主了!”
两人越说越兴奋,丝毫没有在意,身边的小兵睡熟了,更不会注意到,李文渊大摇大摆,从他们的视野盲区走过。
李文渊从高空视野往下看,长平县的县城,瓮城之内,基本都是带甲的盾兵,席地而睡,随时准备作战。
其他可能破城的入口,基本也是三步一人,五步一亭。
整个县城可以容纳三五万人是没有问题的。
但如今,城内除了神武军偏将,边大龙统帅的五千精兵,还有大概一万县民,多是当青壮年苦力,以及军事所需的人员。
城外的老弱病残,饿死不饿死,神武军压根不关心。
而李文渊想找的人,正是长平县青洪帮分舵的赵四喜。
大德皇朝,北有走马帮,南有青洪帮,分别掌握了陆路和水路的一切资源。
长平县位于大德皇朝东南域,这些走南闯北的大帮派,门下少说也有几十万人吃饭,消息最是灵通。
那赵四喜原本是李文渊的邻居,两人是一起长大的。
赵四喜没钱读书,十几岁就来到县城当乞丐,后来混进青洪帮,熬了三年后,成了小香门徒。
前些年他才刚刚混上帮派大香,成为独当一面的小头目,手底下有十几号兄弟跟着他混饭吃,赌坊妓院茶楼,产业不少,生意更别提了,赚了不少钱,也算是混到了本县,有头有脸的大户。
之前李文渊想要弄春试资格时,也来找过赵四喜,只可惜当时两人身份悬殊。
尽管赵四喜还算近人情,给了几个关系的名单,可最终李文渊没有钱,也没有送拜帖,对方根本连门都不让他入内。
这次,李文渊熟门熟路,躲开沿街巡逻的兵丁,来到了城东南,赵四喜家的宅院。
赵府六进的大宅子,可比李文渊住的豪华多了。
赵府说不得奢侈华丽,但也少不得市井庸俗,纯金镶玉的门钉,封在石门里,看上去就很土鳖,却很符合赵四喜的身份。
李文渊一个鹞子翻身,趁着门口几个小厮和守夜家丁,酣睡的时机,轻松踏入院内。
东院的主卧,哼次哼次,嗯嗯啊啊,好似正在男女合鸣,如同进了猪圈。
李文渊尴尬一笑,没有敲门,更没有破窗,打算等待半炷香再来。
但他穿越月洞门,刚步入假山花草之间,只听到屋外一阵阵闷哼,接着阵阵脆响传来。
李文渊顺势隐入假山,就见六人忽然翻越墙头,轻松落下,身穿夜行衣,手持短刃小刀,蹲伏在墙角,打量了好半天,都没有动静,一直在观察各处的情况。
“……矩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