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很少会害羞，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这个师弟时，总是会不自觉在意那些事情。

“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路明非，你敢调戏我是吧？”

“不，你误会了。”

“你分明就是在咬文嚼字！”

路明非眨了眨眼睛，伸手指着平静的大海，试图转移话题：“师姐，你知道那个尼伯龙根为什么只有人和人之间才能交换么？”

“为什么？”

“我在里面认识了一个大叔，而他就是那条龙……他也曾在现实里做过一个普通人，有着自己的爱人。”

诺诺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你确定？一条古龙为什么会爱上普通人？”

“我曾经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现在我似乎理解了。”

路明非叹了口气，他前些天也根据楚子航的调查成果找到了老章的爱人，那是个很和蔼的老奶奶。

她心里明明也很爱老章的，这些年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可一个普通人哪有能力去寻找尼伯龙根呢？

“你能理解他？”

诺诺不解的瞥了他一眼，她想象不到一条龙是如何伪装成普通人的，甚至和别的普通人产生感情。

路明非点点头：“我能感觉到，他确实是存在两个人格的，老章是真实存在的普通人。”

“他爱上了一个普通人，却要承受着属于龙类人格施加的压力，为了与之对抗，他只能躲进尼伯龙根。”

“然后呢？”

“只要老章的爱人能为了找到他，付出一切跃入无尽的大海，老章就能证明她是爱自己的，接着占据那具身体，然后陪着他的爱人度过余生。”

“可他在那儿等了二十年，也没有等到爱人的身影。”路明非声音平静。

诺诺眼底里闪过一丝遗憾，她低声说：“所以他把人们带进尼伯龙根，也只是想看看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人愿意为别人跃入未知的黑暗中？”

“嗯，也许老章看到我们互相穿过黑暗，来到不同的世界时……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路明非说这句话的时候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看，那双妩媚的眸子低垂着，让人看不清情绪。

诺诺默默低着头，素白的手捏着勺子，不停的在冰淇淋碗里搅动，心跳莫名的加速跳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勇气跳下漆黑的大海，毕竟只要猜测是错误的，她就会沉入海底葬送自己的性命。

即使是成功把师弟救了回来，她也会被困在那个世界等待死亡。

幸好师弟是个强到过分的家伙，不然她就真的回不来了。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我可是付出了那么多去救你的。”

诺诺突然抬起头来，那双明媚的脸蛋上写满了发自内心的笑意。

路明非咳嗽两声，决定小小的作个死……反正师姐也打不过自己，最多生几天气，到时候哄哄就行。

这一次，他不再像曾经那个衰小孩那样不敢主动。

一直低着头是没有用的，喜欢哪个女孩就要鼓起勇气去制造机会，别管是失败还是成功，至少尝试过不是么？

总不能真的等到最后和楚师兄去打爆婚车的车轴吧？虽然这一次诺诺没有男朋友，但不主动一点，他永远不知道对方的心意到底如何。

他义正言辞的说：“你上次不是说再也不帮我了么？不然就不姓陈了。”

“现在你也可以像我一样改个名字，不如就姓路……”

诺诺直视着他的眼睛，脸上的笑容分毫未减，反倒笑的更开心了，她满意的眨了眨眼睛：“我对路这个姓没意见，问题是你敢么？”

“啊……？”

路明非哑口无言，他没想到诺诺会是这样的反应，自己只是想试探一下，怎么她就直接A上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