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青怒气冲冲转过身瞪着我，毫不客气问：“我什么时候说过？”

如此反复无常的家伙！我气得发抖。

“你……我上次都……如果不想彻底把我的病治好，上次又何必让我……让我把衣服脱了？你这个死流氓！我恨你！恨你一辈子！”

我起身假装要走的样子，端木青竟然没有挽留！

我往巷子里走了几步，突然折返，冲到端木青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气势凌人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根本不像意气风发的端木青！”

端木一动不动，我感觉自己的行为有点鲁莽，便放了他。

“难道是我的血液出了问题？”我突然想起这件事。上次端木青抽了我的血，他说如果我的血液符合整容，他就为我实施换脸术。

端木青失魂落魄坐在那儿，自言自语说：“可怕的血液，这完全不属于人类。告诉我，你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你不止是被妖气吞噬那么简单！”

果然是因为血液的事，作为换脸师的端木已经看出来了。

事到如今，我只能一五一十将我的身世告诉端木青，并且把画皮妖燕如霜被封印在我体内的事儿，也和他说了。端木青听了之后非常惊讶，口中不断地念着“画皮妖”三个字，好像这三个字和他有仇似的，每念一遍，他都会咬牙切齿，惶恐不安。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能见死不救，对不对？”我用央求的口吻对端木青说。端木青把整容店的门关了，拉着我的手我急急忙忙出门，也没告诉我去哪儿。

刚走出巷子，迎面遇到一个眼熟的胖子，戴一墨镜。

胖子一脸愕然，问端木青：“咋了这是？去哪呢？七夕店里不是有优惠活动吗？你丫不在店里守着，去泡什么妞？我说这妞……也太重口味了吧？”

当这人摘下墨镜时，我吓了一跳。

“是你？警方到处在抓你，原来……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我认识你，石胖子，胖爷，我说呢，谁的嘴巴那么臭，原来是个盗墓贼，干臭活的！”

石胖子也被我吓得不轻，猛地把我和端木青拦住。

“这小妮子，谁呢？”石胖子有些慌乱，看来这家伙在无风渡，确实犯下了事。端木青把石胖子拉在一边，说了几句话，石胖子才放我们离开。

进了一个荒废的院落，院落里停着一辆已经报废的房车，车身上面长满了爬山虎。在阳光的照耀下，绿油油的，倒是有点诗情画意的感觉。

端木青用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很简洁、干净，看得出端木经常来这里静坐。

“进来吧！”端木开了一瓶红酒，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玻璃杯，倒上自己喝了起来。我猫着身子进去，房车的空间不大不小，一些破损的地方显得很颓废。

坐在房车里往外看，世界俨然变得更加美好。

两个人闷着头坐着，端木一杯接着一杯喝，我就静静地等着。

我知道以端木青的脾气，假如他不想说的事，无论你用什么法子，都不能撬开他的嘴。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等待，直到端木青把整瓶红酒都喝完，他才抬起头，泪眼阑珊地看着我，一只手慢慢地朝我的脸蛋伸了过来。

我已经不想退避，在端木青面前，我已经是一个没有隐私的人。

端木青捧着我的脸，我感觉他的手在颤抖。

“听我的，你赶紧走，以后永远也不要来找我。你是无辜的，我不想看到你被卷入这场万劫不复的纷争。只要你答应离开，我愿意一辈子，一辈子都为你驱赶身上的妖气。”端木青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和我说。这让我感到诧异。

“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心开始融化，不忍看到这样的端木。

端木用手擦了一下眼泪，此时此刻，他的表情我好像在张鑫的脸上也见到过。张鑫，端木青，这两人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我突然感到好奇。

“无论未来发生了什么，都不可以告诉别人，燕如霜在你体内的事。”端木的语气变得凌冽，让我感到事情的严重。“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