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甚至连理由都找好了。

如今他大伯正在攻打南玥，他或许可以借着去大伯军营历练的说辞说服父亲。

只可惜，想象是美好的，却被杨峥给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非特殊情况，杨家男儿只能成亲之后才上战场。

杨墨凡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争取。

爹娘本来就不喜他娶杏儿，若是他说自己是为了追杏儿才去，只怕父亲更不会同意。

被拒绝的杨墨凡一脸颓废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此后几日，他不论课上还是课下都有些心不在焉。

杨铮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亲自去问，却只得到了一句身体有些不适。

到底是当过将军的人，他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儿子在撒谎。

既然儿子不愿意说，他便亲自去查。

当天晚上，杨铮将杨墨凡叫到自己房间，开门见山地道：“凡儿，你去南疆是为了去找柳杏儿吧！”

杨墨凡毫不诧异，默默地点了点头。

“糊涂！”杨铮低喝道，“你一个堂堂国公府公子，不好好专注学业和武艺，为将来的前程努力，却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失魂落魄，成何体统！”

杨墨凡咬着嘴唇，倔强地看着父亲，一言不发。

杨铮见儿子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盛：“你可知你这般冲动行事，会给家族带来怎样的影响？柳杏儿不过是一普通女子，值得你这般不顾后果？”

杨墨凡终于忍不住反驳道：“爹，杏儿她不是普通女子，她在我心中独一无二，我不想失去她！”

杨铮气得拍了下桌子：“你这逆子，为了儿女情长，连家族的荣誉和你的责任都不顾了？”

杨墨凡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爹，我从未忘记家族的荣誉和责任，可我也不想错过杏儿。”

看着儿子如此颓废和执着，杨铮心中一软，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凡儿，爹知道你对柳杏儿的感情。但她只是去游学，还会回来的。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习武上课，为来年的武举做准备。我和你娘不是说过了，待你武举考上三甲，爹就亲自去替你求亲。”

杨墨凡沉默了许久，还是有些担忧：“可是爹，杏儿还不知道你们同意了我们的婚事，她会不会……”

杨铮叹了口气：“爹明白你的心思，但你要明白，只有你自己强大了，才有能力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人。柳杏儿若是真心对你，也会愿意等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杨墨凡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爹，真的吗？万一她……”

“没有万一！”杨铮打断了他，“你别忘了，你除了是我的儿子，你还是陛下的亲表弟……”

“爹，杏儿看重的不是我的身份！”杨墨凡打断父亲的话。

他知道，柳杏儿根本就不在乎他的身份。

“好好，就算她不看重你的身份，那你不是应该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吗？若是不放心，你不妨写信一封，我帮你送去给你伯父，若是她们真的去了南疆，到时候让你伯父转交她可好？”

杨墨凡闻言一喜，当即点点头，“好，我立马回去写！”

说着就要行礼告退，想了想又停了下来，重重地承诺道：“爹，您放心，儿子定会努力，不负家族和您的期望。” 杨铮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才像话，好好准备武举，别让爹失望。”

只是，杨墨凡怎么也不会想到，正是因为他的不坚持，以至于他和柳杏儿这段感情最终只能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