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胀地发晕，汲取的实感从意识中传出，不属于他的想法、意识、思维纷纷汇入，在他脑中混成一团。

想要和集体意识海连接，这是必要的过程。

斯沃努力控制着思维，从纷乱的羽毛团中挑出自己的。

持续了一小会儿，意识海“退潮”了。

斯沃的意识回复清晰，无形的浪潮托举着他的双翼，他只需张开翅膀，就能翱翔。

飞了一会儿，斯沃看见了一只灰色的鸟。

凭借集体意识的指引，斯沃知道，这就是守卫的意识鸟了。

它很小，连喙都不够尖锐，完全没有新守卫身强体壮的模样。

这意味着，这个守卫头脑简单，而且胆小至极。

对斯沃来说是大好事。

“鸟”道途的能力中，有一项，是总所周知的：读心。

只有“鸟”道途的共鸣者知道，那并不是读心术，而且与他人的思维直接对话。

思维即是鸟。

斯沃收起翅膀，停在灰色小鸟身边，啾啁着鸟鸣：你渴望什么？

小鸟僵硬呆板，像是木头做的玩具小鸟，连喙的开合都很死板，完全没有斯沃的俏皮灵敏。

它回答：权力、女人、金钱。

斯沃动了动爪子，蹦跳两步，歪着头看它。

好平淡的回答，跟大多数小镇人一样。

怪不得是灰的。

斯沃想了想，决定开门见山直接问：“你最近接到的任务，能给你什么？”

它说：钱，很多很多钱。有了钱，我就可以去找曼迪，或者贝拉，艾琳也行……

斯沃明白了。

这个守卫，喜欢去女人怀里找安慰，一没女朋友，二缺爱。

大概率还缺钱，把钱全砸进销金窟了。

斯沃一跃而起，飞到一个鸟儿较少的地方，放任意识沉沦。

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想。

还差最后一步，就可以交换意识鸟和现实的身体，以此挣脱束缚。

斯沃现世的肉体睁开眼睛，特意做出反抗的准备动作。

守卫果然装作不在意，转过头，给了他这个机会。

他的左手拼尽全力往右手靠拢，尽管没有撬锁工具，还是假装出了撬锁的动作。

再用“鸟”途径的能力，左手一瞬之间变成鸟翼，挣脱出来，再瞬间变回人手。

然后，再让手铐“一不小心”碰到了铁链，发出声响。

守卫上钩，转过身，“逮了个正着”。

这一段给守卫散发两个信息：第一，他只能通过撬锁挣脱手铐，第二，他的心机有，但不多，守卫能轻松看透。

守卫一脸得意地走进牢笼，狠狠掐住斯沃的手腕，把它重新塞回手铐里。

“就你，还想在我面前玩花的？”守卫不懈地蔑视着他，“你这年纪能懂什么，老老实实待着吧。”

看着守卫背着手，心情颇好的背影，斯沃暗自发笑。

守卫的剧本演完了。

接下来，就轮到他的剧本了。

他化作鸟，挤着栏杆缝隙飞了出去，在守卫的耳边留下一句：“只会找女人的胆小鬼，再见。”

最后这一句话，是为了拖住守卫，让他一心一意捉鸟。

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去找别的守卫围追堵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