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像是看着那些附肢,眼中却又空无一物,像是凝视着虚空。
莉莉盯着看了一会儿,贴在塞乌提耳边,小声说:“祂好像真的没生气。”
塞乌提相信莉莉的判断,他渐渐放松下来。
“你们是喜欢它吗?”仪良突然问。
莉莉转头看了一圈,背后没人,仪良只是看着他们,对他们说话。
她有些紧张:“塞乌提哥哥……祂在问我们。”
塞乌提看不见,得到了莉莉的提醒,他才反应过来:“啊!是的。”
他有些懊恼,要是他像斯沃一样,能沉得住气,是不是就不会被发现了?
羁绊暴露在他人面前,给他们带来的,只有恐惧。
羁绊意味着弱点,弱点就会被利用。
“它受了伤,不能和你们玩。让大狗陪你们玩好不好?”仪良微笑。
一阵凉意从塞乌提的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瞬间清醒过来。
终究还是十几岁的孩子,藏不住情绪,他的眼中满是迷茫与委屈。
他看上去要哭了,颤抖着开口:“我做错了什么吗?您为什么……”
他突然顿悟了。
祂或许感受到了他们的质疑、他们的不信,这才让它降下惩罚。
就像斯沃一样。
这个小店都是祂的地盘,塞乌提不相信祂注意不到大狗的举措。
经过附肢们的清理,莉莉看清了斯沃的情况,已经悄悄告诉过塞乌提。
大狗对斯沃的伤害并不深,大多只是皮外伤,羽毛倒是掉了很多。
这是祂默许的惩罚,现在,祂亦默许它对他们降下惩罚。
不信者的存在,便是罪恶。
想清楚这一点,塞乌提立刻生涩地在胸前画了一个“L”,将莉莉护在身后,宣誓:“我,我们,愿意将信仰托付于您,托付于……”
“‘新生’。”克罗威提醒。
“对,‘新生’。”塞乌提重复
果然,它停下了。
它回到祂的身边,重新趴在祂脚边,蹭了蹭地上铺盖的附肢们。
仪良却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新生”……他记得,好像是客人们搞出来的邪教团伙。
他就说,怎么会突然把两个孩子带到店里来,居然是来传销的!
难怪他们俩这么害怕。
要是他被哄骗到传销窝点,他也害怕。
“这是你们做的?”仪良尽力扯着脸上的笑。
他的左眼皮都在跳,整个面部要笑不笑地抽搐着。
“是的。”德雷明显没体会到仪良的不满,语气中还有些骄傲。
得到大狗赞同的眼神后,他的胸挺得更高了,一副准备接受夸奖的样子。
仪良隐约记得,他好像告诫过他们,不许搞邪教。
现在看来,不能有效阻止,只能说变成了耳旁风。
必须好好纠正他们的思想了。
“你,跟我来。”他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