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将来境界提升,不再需要此猴作伴时,还可以将它放在宗族内,让之看护宗族,帮衬叔父叔母他们。”
余缺的呼吸一沉,当即就要应下马红的提议。
不过忽然,他的目光在血池中一瞥,沉声道:
“前辈,此地猴王血脉的孕育,是否也和四周的尸首们,密切相关?”
马红挑了挑眉毛,斟酌着回答:
“不错。
这血池原本只是一方地热泉水,山中的食脑猴们用它取水,用作酿酒的材料。
现如今,应当是将此地作为了产房,其以众多的人脑骨髓为佐,滋养那大块头和这小家伙。”
对方琢磨一番,回忆着说:
“我若是记得不错,此地猴王在繁衍子嗣时,并非是和食脑猴交配,而是得和女子媾和。
一旦女子的腹中怀上了猴胎,食脑猴就会咬断女子的四肢,将之囚禁在树桩中。
等长到第九个月时,便就会先剖开女子的腹部,将胎膜完整取出,再以母体的脑髓为饵料,涂抹在胎膜上,并日日以各种脑髓,特别是人脑进行豢养。”
马红轻叹:“若是我记得的不差,这小猴子的身世由来,应当也是类似。”
余缺听见这话,面色更是凛然,出声:
“此地猴群果真凶残!前辈当初杀它们,果真是杀得不冤。”
马红摸了摸面颊上杂乱的胡须,唏嘘不已:
“还是杀的太少咯。”
随即对方就道:
“少废话了,快点将这玩意儿收起。它尚未出世,并未亲手沾上人血,说起来倒也算是个苦命猴头。
以后你待它,须得将之教导好,导入正道,不可再让它走上邪道。”
余缺沉声,拱手道:“是,晚辈绝不会令此物再入邪道。”
“善。”马红当即将手中的胎膜轻轻一推,让之落在了余缺的怀中。
但是下一刻。
余缺抱着这团尚未出世的猴头,轻轻一弹指。
嗤嗤间,其手中的白脊剑穿入了胎膜中,将内里正在嘶吼挣扎的小食脑猴给贯穿个正着。
胎膜中原本清亮的液体,瞬间就被染红,那小食脑猴也挣扎,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枭!忽然之间,小食脑猴自行就撕开了胎膜,歇斯底里的朝着余缺面部扑来。
余缺冷哼一声,剑随心动,轻易就将这厮钉在了半空中,让之寸进不得。
“果真是个奸诈之物,临了到死,又能自行出世了。”
他话音落下,又伸手,用指甲割破了小食脑猴的喉管,省得此獠继续在他面前嘶叫。
小食脑猴的生命力着实是强悍,它即便身子被贯穿,气管被割开,依旧是足足挣扎了十个呼吸,方才彻底的咽下最后一口气,一动不动。
而在余缺做这些的时候,马红愣着神,错愕的在一旁盯着。
当余缺从猴尸身上收回目光,再度看过来时,马红方才噎着嗓子,眼神怪异的出声:
“你他娘的,就是这般导它入正道?”
余缺甩了甩白脊剑,让被抽掉了骨头的猴尸掉落在血池中。
他顺着对方的话,轻笑道:
“前辈妙见,此物不曾出世,便不会再入邪道矣。”
马红闻言,喉咙中的话声更是发哽,目光感慨,不知该再说个什么。
“老了啊……”这人隐隐低语,随即叹息了一句:
“可,此物既然是留给你的,你想怎么处置都可,别忘了老夫的人情就行。”
余缺正色:
“晚辈时刻铭记!”
话说完,马红摇晃着身子,他纵身从血池中跳起,落在了驴官人的背上,然后就趴在驴背上,眯起眼睛,一副不打算再下驴的模样。
此人将腰间的酒葫芦甩给了余缺,叫道:
“小子,此地食脑猴众多,你既然有装鬼的罐子,还是阎王法脉中人,就别错过了,尽量多收点猴子魂魄,看回去后,能否炼就一支猴兵。
一并的,也帮老夫将这酒葫芦,给灌满掉。”
马红所说,正和余缺的心意。
“是。”
并且余缺目光微动,率先就轻拍腰间的兵马罐,先将血池中的那小猴尸内,一只稚嫩的魂魄给收入了罐中。
其实余缺刚才之所以选择痛下杀手,除了是他的见解和马红不同,并不认为小食脑猴“苦命”,反而认为它可恨,死不足惜、不可姑息之外。
也是因为余缺琢磨着,此地的猴头众多,彼辈既然能掳掠活人为食,那么他自然也能抓捕猴魂为药。
余缺打算尝试着用小食脑猴的魂魄为主体,借助小黑葫芦的帮衬,看能否够将之养成一尊厉害的家神。
此举若是可行,一只长成的猴王家神,比起刚刚被马红生撕的山魈家神,应当会更加了得。
不过这事得等回去后,再进行盘算。
于是余缺在猴山内部,立刻忙活,不断动用手中的白脊剑。
他逢猴就杀,见猴就砍。
若非担心过于远离马红,可能有所危险,他都想要将山上的食脑猴全部都杀掉,灭尽猴子猴孙。
同时,他也没有忘记正事。
余缺在山洞中找到了数口石坑,石坑中堆满了酒水。
他专门取上层的清亮之酒,灌入马红的酒葫芦中。
令余列感到惊奇的是,马红的葫芦在足足收了三口石坑后,方才收满。
这只其貌不扬的酒葫芦,竟然是一尊难得可贵的储物法宝,能够收纳远远大于其外表的酒水数量!
于是余缺又将葫芦中的酒水放出,继而收回,好生的把玩起这等妙物。
等到他恋恋不舍的将酒葫芦交回去时,马红瞧见了他眼热的模样。
对方忙不迭的就将葫芦给揣进了衣襟内里,生怕再被余缺多看几眼。
“走走,收工回寨。”对方踢着驴官人,连忙催促启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