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艾瑞安特的冷视下,露邦咔抬起头:
“刚刚的一切确实出于我的冲动,我们的行动存在着问题,这是指挥上的失误;同样的,在丧失同伴后因冲动而随意怀疑其他的同伴,更是不应该。”
“请接受我的道歉,艾瑞安特。”
看着露邦咔那认真的表情,艾瑞安特的心底却只是泛起丝丝苦涩。
同伴?
她现在和眼前的这些人而言,还算是同伴吗?
或者说,即便没有巫连的那桩事,
长桌十四,本就是从当年的辉煌中剥离出来的残片,而早就已经在苟延残喘的她们,真的还有必要以同伴互称吗?
艾瑞安特的脸依旧如冰刻般冷漠:
“我怎么会不接受您的道歉呢?长桌的座使?”
“座使”这二字,被她刻意地加重,仿佛是从咬紧的牙关中挤出的。
说罢,她一扭身便离开桌前,顺着阶梯径直上了楼。
只剩下再次陷入沉寂的十一个表情各异的刀娘坐在原地。
“唉......”
冰基路的一声长叹打破了这道沉默,只见她再次把自己身上的那枚十字骷髅吊坠拿出,目光悠长又带着些许悲怆:
“真的只是挣扎吗?”
炽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忽视了忽然间蹦出来的这句感叹,转而看向露邦咔:
“特茵丝已经出动了好几天,真的没问题吗?”
未等露邦咔回话,坐在桌子另一侧的刀娘缓缓开口,只见她浑身穿得破烂又漆黑,凌乱的头发埋在宽大的兜帽下,将惨白的面庞遮住大半:
“对她的感应依旧存在,可能遭遇了一些麻烦,但,没死......”
话说到一半,只见这位刀娘咂了咂舌:“啧,可惜。”
见状,炽使轻笑着点点头:“稍安勿躁,黛丝,以你的实力,不出意外的话,死在你前面的应该不会少。”
听懂了她这句话含义的露邦咔顿时面露不满:
“现在可不是说这种晦气话的时候啊。”
炽使耸耸肩,毫不在乎地开口:
“是吗,晦气话?可这就是摆在我们面前的赤裸裸的现实。”
“要么拼尽一切去优先干掉那个男人和她的刀娘,否则他找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要么就——”
“我还是想问,难道那么做真的不可行吗,哪怕试上那么一次?”
她的话刚说一半,便被露邦咔打断。
“只要有了那个血刀,我们一定可以搞清楚一切!”
“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