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只能先同意不插手玉珠的婚事了。
反正玉珠还小着呢,现在先答应着,等过个几年玉珠大了,那会儿再另想法子,总能从玉珠身上赚回钱的。
沈老虎就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脸色:“你这妮子不知道咋的了,心咋就这么硬?罢了,你非要闹这一出,那我就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插手玉珠的事情了,玉珠的事情,全凭你做主,这总行了吧?”
金珠笑道:“爷,你早答应了,不就得了?至于还闹这么一出吗?看把我奶打的,都爬不起来了,你要是把我奶打瘫了,以后谁来伺候你呀?”
沈老虎冷哼了一声,伸手就跟金珠要契纸:“我都答应你了,赶紧把那张契纸撕了吧。”
“口说无凭,爷,咱得另立一张新的契纸,把你刚刚答应我的事情写下来,一式三份,签字画押,你一张我一张,再叫村长这个见证人收一张,免得将来你反悔。”
沈老虎脸色一白,随即冷笑:“写就写!”
一张破纸罢了,他沈老虎想赖账,一张破纸就能拦得住他了?
呵呵,等几年过去,大孙子耀祖肯定考上秀才了,村里人都得巴结他,连村长也不例外,到时候谁敢给金珠这妮子做见证人?
那契纸就是一张废纸,写了就写了!他才不怕。
金珠又忙请人去叫了范远桥来,唰唰唰写好三张一模一样的契纸,金珠和沈老虎、村长各自按了手印,这事才算是了了。
“范远桥,你小子娶了我沈家的姑娘,算是捡着大便宜了,可别忘了,这几日赶紧过来给我画棺材板,两副棺材你都得画,年底还得给我家写对联,画年画,听见没有?”
范远桥有了娘子,就乐呵呵地点头:“爷,你放心吧,我肯定把你和奶的棺材画得特别讲究,叫你们二老死了也死得体面,死得舒服。”
沈老虎板着脸答应了一声,等范远桥和金珠走了,他就越琢磨这个话,越觉得不是个滋味儿。
范远桥这是在咒他们俩早点死吧?
这小子咋这么缺德呢!
范家在村里最后头,孤零零的一座破院子,特别显眼。
金珠从前可不敢往这后头来,今儿个还是头一回来范家。
一瞅见范家那塌了的院墙,倒了的院门,和满院子齐腰高的杂草,金珠的头就大了。
“范远桥,你就住在这种地方?外头的叫花子,住得都比你好吧?”
范远桥嘿嘿笑:“那倒不一定,我这院子好歹有一间半不漏雨,外头叫花子住的,大多都是漏雨漏风的破房子。”
金珠撇了撇嘴,说他胖,他还喘上了呢。
“大姐!你快来,咱们晚上吃馒头!还有大葱炒鸡蛋呢!”
金珠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大葱炒鸡蛋!
妈呀,她从穿过来就没吃过这样的好东西呀,今儿个得使劲吃,哪怕吃完了就死,也值了。
金珠一头钻到了破屋里,就瞅见了一个又矮又胖的和尚,正抓着一只鸡腿,吃得油光满面。
“嘿嘿,远桥媳妇儿,你吃鸡腿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