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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开始前,黄昏时分。新娘做了最后一顿饭,而后离开了溶洞。
求洛姆赤扒拉出来一堆傩面,这东西在地宫里有很多。多是往年祭祀留下来的东西,它们的主人也不会把面具拿回去,而是丢在这里。这感觉有点像丢掉“不祥”的东西。
傩面有大有小,最大的一个被丢给了小哥,剩下的挨个分发。
张海楼拿着自己那个不知道代表什么的傩面,打眼一看是有点吓人,看久了就觉得可爱。他忍不住说:“做工不错,有点吓人。不过不如干娘给我做的脏面。”
张千军凑过来问:“脏面是什么?”
“那是我们一个……部门的工作工具。和面具差不多,只不过看起来很真,非常吓人。”张海楼研究着傩面,漫不经心的回答。
脏面是南部档案馆的一个传统,凡是能够单独出任务的特务都会得到一张属于自己的脏面。据说戴着脏面的人横行无忌、无惧杀戮,有的人会因为这张面具引出人性深处的另一面。
那东西带上之后就像人身长出来怪物的身体部分,操作的好十分吓人。在特定的环境下,尤其是敌人有一些天然或者人为的诡异境遇时,会在脏面的恐吓之下吓到没有反抗之力。
张海楼说不上多喜欢他的脏面,但确实很好用。只可惜他和张海侠用这个东西的时候非常少,下了南洋后用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现在一路颠簸来了南疆,别说脏面了,他身上现在还能带着足数的刀片都得感谢自己功夫好。
张千军哦了一声,问:“你们都有?”
张海楼拿着傩面的手顿了顿,看向不远处站在一起对流程的族长和桐叔,说:“这个只是我所属的部门有。族长不在其中,按照族内的说法,他应该是我们的上司。”
族内这个称呼,一开始张海楼也不喜欢。但张海桐和张海琪在南安号后都和他讲过张家的情况。作为一个姓张的人,在现在这种境况下,似乎也无法用“张家”等其他生疏的代称来称呼这个家族。
无形之中,张海楼都没察觉到自己说的越来越顺溜,似乎归属感都高了很多。或者从一开始,他就没得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是家族的一份子。
只是在被收养的十几二十年后,才真正知晓并对外人使用这项身份。
“只有你们部门有吗,还挺神奇的。”张千军把傩面戴上,原本还算清秀的道士脸瞬间变得凶神恶煞。和他身上出家人清修的气质格格不入。
“不,”张海楼也开始给自己戴面具。
张千军:?
“桐叔是唯一一个没有脏面的人。”
张千军内心深处的好奇心被瞬间勾起,他立刻问:“为什么他没有?你们排挤他啊。”
张海楼这个时候已经在调整面具,脸被遮住了。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张千军没看见。
他缓了口气,顶着戴好的面具看向张千军那张同样狰狞的傩面,缓缓说:“我娘说,”
“桐叔的脏面,就是他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