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原几乎要疯,他看的清楚,那坐在棺材上的人似是当今陛下!
怎么了?
我疯了?
还是这世界疯了?
黑烟消散,那棺材被一股柔力拖着缓缓的落回山腹之中!
弥漫在山间的白雾不知何时已经消散无影,远处悠扬的号角传来,回荡在天地之间!
这号角之中,带着一丝从容,带着一丝霸道!
武人首脑们各个重伤,根本无力抵抗!布了这么久的网,此时终于到了一网打尽的时候了?
一网之下,半个江湖就要没了!
那从半空中砸下之人似是武人首领,他浑身漆黑,头发炸成鸟窝,全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他也没空整理一下,仓促的带着武人们从山路上迅速撤离。
当他路过李牧原这边时,还与李牧原对视一眼,还顺便拱手一谢,似有些潇洒。
只是无限辛苦不甘尽在眼中。
他们走了没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大队黑甲红纹绿袍的甲士簇拥着无数官员蜂拥而至。
李牧原他们被堵了个正着,被甲士又卷了回来。
张侍郎也在其中,只是不知道张攸攸去了哪里,老人看到了李牧原,赶紧对他比划个平安的手势。
一会儿工夫,那些黄衣小太监们已经将这皇陵前面的广场打扫的七七八八,除了四周破损的器具、黏在地上开始硬化的金液,所有的断臂残肢都已经不见了踪迹。
富贵华丽的仪仗已经重新立好,陛下头戴金冠,一身五爪龙袍,端坐在王座上,面无表情,不怒自威,哪有之前那扶棺狂笑的疯狂模样?
“莫非之前是认错人了?还是看花眼了?”李牧原心中思索,就见一个小太监喝道:“百官见驾,拜!”
钱曾跪的最快,脑袋狠狠的敲在白玉地上,敲的咚咚作响。
老纪和酒鬼面色惨白,酒鬼瘫坐在地上,耸拉着脑袋,一言不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壶,对着嘴巴倒了半天,却只倒出一滴酒来,他气急败坏狠狠一捏,噗嗤!酒水洒了满脸。
比起他来,老纪就平静多了,犹豫片刻,慢慢的吐出一口气来,却拜了下去。
也没有人管他们礼节失仪,见到所有人都行李,小太监扯开了嗓子喝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喝,陛下满意起身,声音浑厚:“诸君辛苦!传谕!”
传谕小太监的声音沙哑,被风声一裹,李牧原根本听不出什么!只是隐约听到,似乎是陛下调兵遣将,在各处设下防御,堵截逃窜的武人,要将他们杀个干净!不放过一个武人!
这就赢了?
“洛阳人士钱曾!”
这句话李牧原倒是听的清楚,推了钱曾一把,钱曾小心的歪过头看李牧原一眼,接着如弹簧一样跳将起来。
“臣在!臣在!回陛下的话,臣在这里呢!”
他的样子虽然滑稽,四下里却无人笑话,只见小太监提高了声音:“率一百骑兵,出东南,围堵李家裕方向”
李家裕是洛阳临郊的一处小镇,四通八达,想必有不少武人会从那里逃窜!
钱曾也没有想到,自己什么也不懂,陛下居然会安排兵马归自己调遣,不过这总比杀头强!他忙不迭答应,就有一位小太监将他接了出去。
“李牧原!”
终于到了自己。
李牧原心中一惊,直呼自己的名字?还顿住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现在就要将自己就地正法?他很想抬起头看看陛下的表情,到底是满脸杀气,还是满脸杀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上谕是提前拟好的?还是刚刚写的?就连罪犯也不会直呼名字才对!
李牧原一肚子疑惑,所幸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很快,那小太监就拖着长腔给他安排了任务,却是去西北方一处小村上,截杀逃窜的武人。
李牧原心中疑惑,自己刚才的作为实际上已经泛了滔天大罪,如果要是严格按罪论处的话,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难道陛下不知道?还是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