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会徐蓉问他建一座纸坊要多少银子,他觉得这种问题现阶段完全没必要考虑。
徐蓉听了他的话,头脑逐渐冷静下来。
少华捉着她的手探到下面,说道:“有些事情,需要等待。我们还没有积累起足够多的银子,就不要多想。”
徐蓉抽回手道:“那你也不要多想。”
少华撒娇的“嗯”了一声,将她的手又按回去,说道:“我就是在等待啊,等着明年一月十七。”
徐二叔的祭日是一月十七日,等过完祭日,他俩就可以洞房了。
寂静的夜里,少华呼吸有点粗重,相比较徐蓉就很安静。
她头脑冷静下来,摒弃十座纸坊暴富想法,不过前会想到的一些问题:比如到了冬季进入枯水期,河里水量没有那么大,是不是应该在上游挖个蓄水塘、建道闸门,以保障冬季水量带动水车……
冬季为何不造纸?除了没有纸料、天冷难晒干,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水车转不起来。
“你专心点。”少华正在缠绵,徐蓉却像个木头。
“我没心情。”徐蓉推开他。
少华感觉自己刚才的劝说,好像惹她不高兴了,翻身躺平,调整呼吸。
就算她一时不高兴,也不能让拓拔于荣掺和进来。今天他虽然没有认出自己,但如果经常见面,万一哪天他认出来呢?
少华想着认出的可能性,渐渐睡着。
……
第二日,纸坊上按部就班的干活。
徐蓉给大伯家三人发了工钱。按照每人每天七十文,总共应该是一千八百九十文。不过徐蓉凑整,给了他们二两银子。
给银子的时候大伯推辞,徐蓉道:“你们还找了石灰卖家,多余的钱就算是辛苦费。”
昨天大伯在集市上找到个卖石灰的,他们家自己烧石灰,大伯跟他谈了个相对便宜的价格,说好过几天去他们那里拉石灰。
石灰卖家在新城县新田村,离这里有八十多里,如果自己去拉,价格会便宜不少。
徐蓉想想,又拿了一两银子给大伯,说道:“这是买石灰的钱,到时候多退少补。”
大伯推还给她道:“不用,等买回来再说。”
石灰是要买两家的,大伯家、玉蓉家。他一次去拉一车,回来两家分。
徐蓉想想,还要给刘氏三两银子、给二弟工钱,这次卖得的七两银子真是不够花。至于刘氏编竹盒的钱,之前已经给过了。说道:“行吧,等买回来再说。”
他们在纸坊上干活,徐蓉去找刘氏。
刘氏上山找柴去了,不在家。杨月灵带着三弟徐玉文,正在地上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之前刘氏说送老三去学堂,杨月灵说她上过学,可以教三弟。
这话如果是她刚来的时候说,刘氏一定会欢欣鼓舞让她教。但是她来了一个多月,刘氏终于明白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吃懒做、拈轻怕重,简直就像位大小姐。
当初杨月灵诉苦,说自己在杨家如何如何可怜。现在刘氏怀疑:真的是那样吗?如果她从小吃苦遭罪,就不应该是这样。
还有,她说她上过学。如果杨家真的对她不好,会让她上学吗?她可是个女孩!
当然,刘氏没觉得是杨家赵氏让她上的,可能是老太太让她上学。在刘氏心目中,老太太是位慈爱的人。
话再转回来,杨月灵说由她来教三弟,刘氏没答应。因为她觉得月灵做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她教不好。
何况让徐玉文上学,刘氏不仅希望他读书识字,还希望他将来能考取功名。所以最好是让正经先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