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啊。。。已经强到,根本不需要用的眼睛去确定敌人的位置了。
也许只有在同等级的战斗里面,这样短暂的失明才会对我造成实质性的,有效的伤害和妨碍吧。。。
而现在。。。
城主府的高塔上,黑暗中的房间里面,在传来了几声短促的打击声和骨头碎裂的声响之后,便没了任何动静。
我可不能让你们吵到她休息了,毕竟。。。
阿修一脸冰冷,他甩了甩沾染了黑色血液的右手。
不过,这血液。。。比想象中的要更粘稠得那么点啊,算了,干脆就随手擦在了一旁的窗帘上吧。
乌云悄然无息地散开了,月光如纱,滑落在窗前,落在少女的侧脸。
也让刚刚一片漆黑的战场变得一清二楚。
少女正酣睡在“战场”中央,胸口一起一伏,呼吸绵长。
地面上铺着,少数当时碎裂开来,像石子般大小的能石碎片,它们被光照到,在月光下映烁着白光。
房间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以夜姬为中心,大概三米宽的圆形的完好地域。
围绕着这个圆,八具七零八碎的尸体散落着,连血浆炸裂的方向小心得没有碰到女孩,哪怕是她衣物的一丝一毫。
毕竟,这次,难得她是这么地信任我啊。。。
脑海里,回荡着,还是夜姬昏睡过去之前的话语。
月光下,盯着少女干净的脸蛋,许久,阿修才重重地叹了口气,便就地坐下了。他坐在夜姬的身旁。
这个女孩的性格真的是别扭呢。
把什么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明明!!。。。
看着自己手上依然斑斑点点的血迹,
阿修愣了愣,原先想摸摸夜姬脑袋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最后还是放下了。
呵,他苦笑。
明明。。。可以好好撒娇来依靠我的嘛,难道我看起来像是那么靠不住的人吗?!(插腰)
只不过。。。啊~啊嚏!!
好像。。。是着凉了吧,吸溜吸溜~
而在。。。。。。。。。。。。
一个离城主府较远的地方,奈落城里最繁华的中心地带。
一片只有城中的名门望族,或是极有权势的富商们才有资格入住的区域。
在这个地方,一家显得不高的酒店,在深夜里依旧亮着的最璀璨的灯光,回字形的建筑结构,像是在夜里安静燃烧着的篝火一般。
其中一间极其豪华的房间里面,一个修长,浑身遍布漆黑鳞片的身影正对着房间里最大的落地窗。
房间里面有些昏暗,明明周围有的是能石灯,却没有被尽数点亮,男人像蛇一样藏在黑暗处,中世纪贵族一样的衣着,他在黑暗中来回踱步,靴子落在柔软地毯上面,发出短而深沉的咚咚的响声。
他摇晃着手上的高脚杯,杯里面是腥红的液体,向外透着一股丝丝甜味和咸腥。
杯子靠近他的嘴旁,故作优雅的动作,杯子里面的液体被一饮而尽。
啊~
黑色的人影惬意地呼出了一口气,在玻璃一样的窗前凝了一层水汽。
他回过头,瞟了一眼自己的身后,那个正恭敬地跪在地上的,是几天前刚刚向自己宣布效忠的中年男人。
他慢慢悠悠地开口了。
“呵?城主府高塔里,又有强烈的魔力波动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天前,我记得,你也是这么说的吧。
怎么,不打算解释解释吗?”
男人转过身,轻佻的语气中透露着不信任。
他走了几步,坐到了一旁又大又柔软的红色皮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眯起了眼,看着不远处天花板上正亮着昏黄光华的灯。
这光,还是很刺眼啊。。。
“这。。。这个,下仆也不是很清楚啊。”
这个跪在一旁的中年男人,他衣着得体,衣服上绣着的黑色蛇纹的家徽,城里的知情人一看就会发现,这男人是奈落城里面有头有脸的贵族。
只是现在。。。
中年男人看起来严肃的脸庞上,布满了因为慌张而流下来的汗水,身上原本是干净利落的黑色礼服也因为下跪而满是褶皱,连他说话的声音都是在微微颤抖着。
“吼?!堂堂奈落城的财政部部长大人。。。连这点小事情都打听不清楚吗?
你怕不是。。。想笑死我哦~”
男人的语气渐冷。
“啊,大人,我。。。”
咚!的一声。
这个中年男人的脸就和地板有了一次亲密接触。
一只只有三根粗壮脚趾,像表面覆盖着蜥蜴一样细腻鳞片的脚掌撑破了皮靴,踩在了中年男人的侧脸上,碾着,像踩着一只爬虫。
这个黑色人影,在灯光下露出了他的全貌。
漆黑的鳞片,宝石般的光泽,和足部,手掌部分,脸上的细腻鳞片不同,体干部分的鳞片,大而厚,如同铠甲一样覆盖周身。
头上是两根短而粗的角,与牛角的方向不同,这些黑色黯淡无光的角像极了秋季枯死蜿蜒的藤蔓,曲折,直指前方,又因为太短的缘故,而显得狰狞。
他用蔑视的眼神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中年男人。
笑了笑,两排露出鲨鱼一样的三角形牙齿。
“算了,来奈落城这么长时间了,作为魔界一百贵族之一,第十四大族,魇之一族的少族长。。。我也是时候,去拜访一下你们鬼族的公主大人。
不过。。。都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除我之外的那几个家伙,哈,应该早就在那边等着了吧。
喂!
祈祷你们鬼族的护卫多撑一会儿啊,不然。。。回来我就扒了你的皮!”
“灰的,灰的,达任~”
中年男人挣扎着,含糊不清地应和着,嘴巴不断流出血沫,怕是他嘴里的牙都碎了不少吧。
“哼!”
冷冷地哼了一声,房间里面的黑色人影便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中年男人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