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只在花前坐,酒醒还来花前眠。不见武林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这是唐伯虎晚年的一首桃花庵,更是他后半生的生活写照,从闻名江南的第一才子,到涉嫌考场舞弊导致功名被革,人生大起大落令唐伯虎意志消沉,整日放荡形骸。
作为一个过来人,一个唐伯虎的热诚党,在后世的资料上唐宁也对此了解过,明朝士子出江西,江西隶属于南方,当年前三甲皆是南方人,这令北方士子不服,在亢奋情绪的煽动下,一举捅上朝堂。
当时的孝宗皇帝为了堵住北方士子的嘴,更是考虑到北方人才的培养,只能将唐伯虎一案冤判,革去唐伯虎的功名,令其一生与仕途无缘。
阅尽圣人书,暮登天子堂,十年寒窗换来的不是大马红花游街,而是声名狼藉,换做谁也会被打击的一蹶不起。
好在唐伯虎才气依旧,他的诗令无数才子望而观止,他的画也深得豪绅喜爱。
当然,三十二岁的唐伯虎画法比起四十五岁时的巅峰时期,显得有些雏嫩,但也颇有名气。
没有大富大贵,但也不会为三餐犯愁,当然,其中大部分还是得靠青楼名妓的救助,不过也算是唐寅的一种糊口本事。
这就是人生中的另外一种遭遇,上天既然关闭了你的一扇门,必然要给你敞开一扇窗。
唐宁正犹豫要不要跟着唐寅混,白天放荡于大街小巷,晚上跟着唐寅逛一趟青楼,糟蹋花魁一晚上,次日衣服里就会莫名其妙的多出十两银子。
这种生活,不光是唐宁,只要是个男人都羡慕。
可想到唐寅的才气,又让唐宁感道一阵挫败,这是无法比拟的硬伤。
唐寅可以大摇大摆的睡花魁,心安理得的拿银子,毕竟昨晚可使了不少力,换做唐宁,估计会被分分钟拉出去让老鸨差人打死。
唐宁很气愤,为这个现实而又无情的社会怄火,看待唐寅的目光也不再火热,一个靠女人混日子的邋遢鬼有什么好羡慕的,说白了就是后世的小白脸。
会所酒店里的男公关,耻与这种人为伍。
唐宁拉着脸,道:“唐公子,我要休息了,还请你速速离开。”
唐寅神色一滞,“啊?”
前后落差直接没让他反应过来,刚才还是一脸火热,张口闭口粉丝偶像的,没聊到两句就拉着马脸让他走。
唐寅很快的回过神,说道:“这里难道不是我的房间?”
“唐公子,你可记得你的房间号?”
唐寅想着道:“三楼天字第一号。”
唐宁从凳子上站起身,插着腰道:“这里是二楼,所以请唐公子赶紧离开。”
唐宁的变脸催促不但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反而激起了唐寅腐酸文人刨根为底的性子:“兄台似乎对唐某存有偏见?”
偏见谈不上,纯粹的不爽。
这话唐宁不可能直白的告诉唐寅,而是说道:“没有。”
“可是兄台刚见面时还带着火热的眼神看着我,现在忽然赶我离开,其中必有曲折。”
唐宁冷不丁地道:“那是你看错了,我一直都不待见你。”
唐寅愣了下,自语道:“难道我真的看错了?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