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个。
院子舞剑的人终于停了。
“姑姑,”
“姨母,”
“韭大人,”
换了一身绣了孔雀翎靓丽服装的韭倾婷和一身银裳依旧飘飘欲仙的庄澹雅、一身黑色甲衣的穆骊歌,三人连玦而来。
穆骊歌目不斜视地站在原地。
庄澹雅看了崖边的韭羿一眼,驾轻就熟地带着下人,在石桌上摆上茶水。
韭倾婷飞扑到韭嘤其身边,递了一方帕子给韭嘤其,甜甜叫道,“姑姑,”
韭嘤其接过帕子笑了笑,擦拭额上细汗。
人年纪渐渐大了,总希望身边热热闹闹的,韭倾婷性子活泼,她很喜欢。
拍了拍韭倾婷的手,韭嘤其坐到石凳上。
“羿哥哥来了,”韭倾婷飞快地看一眼韭羿,凑到韭嘤其身旁,低声和韭嘤其说话。
韭嘤其擦汗的动作顿了顿。
韭羿垂眸,站在入门的桃花树下,桃花花瓣纷纷扬扬,落了他一身。
看来,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韭嘤其格外璀璨的眸子眸光一顿,眉心微动。
韭羿走过来,对韭嘤其拱手行礼,“母亲。”
声音依旧淡漠。
韭嘤其接过庄澹雅手里的茶盏,闻言嗯了一声,喝茶后,便是静默无语。
木伊绕在韭羿肩上,听着铁索哐当哐当地晃动着收回,最后被锁在山顶崖边的龙头中。
木伊滑入韭羿怀中。
庄澹雅沉静温婉地站着扮演淑女,穆骊歌则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韭倾婷咬咬唇,挪到韭嘤其身边,拉了拉韭嘤其窄袖,“姑姑,您不是说,有急事要和羿哥哥商量”
韭嘤其唔了一声,看向韭羿,见韭羿怀里抱着一只狐狸,皱眉。
忍下不喜,韭嘤其尽量放柔了声音,“回来了”
她不喜欢小动物。
韭倾婷养了貂,却从来不带到她面前来。
韭嘤其不禁摇头。
“是。”韭羿口吻清淡回道。
态度恭敬却疏离。
韭嘤其在心里暗叹了口气,“听说回程不太平静”
她三十六岁意外怀胎,这才有了韭羿。
韭羿对她来说是个意外。
同时,也是她争权夺利的筹码。
早些年,她忙于攻城略地,对他不甚在意,不管他是哭还是笑,该利用时从不手软。
后来,她终于手握大权。
在权利顶端呆久了,难免心生寂寥,见到神清骨秀的韭羿,渐生悔意,想对他好。
把他当优秀继承人培养。
然而,却不见他与她亲近。
五十岁后,她学会放权,想对他温柔些,他却不在意了。
发展到如今,想得他一个笑脸难如登天。
韭嘤其瞥了一眼,韭羿挂在腰间的凤纹玉佩,这孩子比当年的她,心冷肺冷的程度,犹有过之。
就连他自己,也是说卖就卖了。
韭嘤其撇开眼,复又皱眉,荀妃一手遮天,不可能说护不住女婿,“有人出手拦你荀妃娘娘怎么说”
韭羿略微欠身,礼仪周全,“荀妃娘娘诸事加身,难以腾出手来管这细枝末节的小事。”
韭嘤其喉头一哽,过电似的轻微抖了一下,脸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