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染公子,鄙人姓苏,是苏国公府唯一的嫡子,今日仰慕笙染公子之名,特意前来一睹公子芳华。”苏凤鸣这番话说得不伦不类,微微高昂的下巴,难掩高高在上之态,眼尾不屑地扫过在场众人。
“笙染蒲柳之姿,当不得芳华二字。”性感的声音从帷幕后传来,挠得人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箭步上前,掀开那恼人的帷幕。
“当得还是当不得,等本少爷看过再说!”苏凤鸣猴急地就要伸手去掀。
“苏少爷莫急,不过容貌而已,笙染这就让少爷看便是了。”笙染挥挥手,两边服侍的小厮从中间将帷幕缓缓拉开,只见一位淡雅从容、绝色娇美的少年端坐在床榻之上,眸眼微垂,唇角轻扬勾勒出一抹魅惑人心的浅笑,朝着众人盈盈点头道:“能得苏少爷青眼,也属笙染的荣幸,不过笙染还是想先看看,各位少爷为笙染的诗词所作之画,再来定夺今夜由哪位少年郎,当笙染的入幕宾。”
笙染波澜不惊地婉拒了苏凤鸣的暗示,纤瘦光洁的手往中间的桌案上一指:“那几句诗词均是笙染潜心所作,还望各位少爷指点一二。”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向那几幅被风刮得飞舞起来的诗词作品,淡淡的墨香飘过,苏凤鸣眼神迷离地狠吸几口,然后迫不及待地跑到桌案前,拿起湖笔龙飞凤舞地描画起来。
顾浅歌悄悄地跟了过去,不动声色地扫了那画一眼,顿时被惊诧得一愣一愣,苏凤鸣平日里只会玩鸟斗蛐,哪里有什么丹青造诣,笙染的诗句明明写的是“踏花归去马蹄香”,他偏生画了匹四不像,那繁花似锦他是作不出来,于是画了个圆圈,周围添上几个半圆来表示花,这样简陋的花大概十几朵,铺满了马蹄的下面。
只半柱香的功夫,一幅画便作完了,苏凤鸣也不急于拿到笙染面前的炫耀,而是任由画作平铺在桌案上供众人观赏。
那些个公子哥儿看得直摇头,若不是给他父亲苏国公几分薄面,那样涂鸦式的画作早被撕烂揉碎扔到湖里了。
顾浅歌揣摩着苏凤鸣的心思,不经意地站到他身旁,执起湖笔,蘸了墨,犹豫片刻似乎不知该如何下笔。
苏凤鸣见顾浅歌生的明眸白齿,犹豫苦恼的模样更是惹人心疼,忍不住心中一动,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问道:“小兄弟,可是不会作画?”
顾浅歌皱着眉,叹了口气,奉承道:“有苏兄这幅画珠玉在前,小弟哪里敢还敢献丑,只可惜啊,笙染这等绝色只能远观了……”
“小兄弟不必懊恼,若为兄真能得了笙染,便借你一两天玩玩又如何?如果小兄弟不嫌弃,甚至一起来见识见识这人间快乐之事……”苏凤鸣得意洋洋地朗声道,似乎笙染在他眼中不是一个人,只不过是一件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