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霎时凉了,憋住没用的哭泣,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母亲,十月怀胎生了我的母亲,母亲定会阻止。
可那满眼泪水却无动于衷的妇人真的是我的母亲吗,那么遥远,那么冰冷,那么陌生……
好似看见了我祈求的目光,母亲再也忍不住——低头看向怀中的弟弟。
弟弟懵懂的看着房间内的场景,玩着自己昨日编给他的草蚱蜢。
心,凉透了……
脑袋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怔怔的站着,看着母亲,又好像是看着弟弟。
只记得自己离他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看不见门口那刚结出果子的橘子树,看不见隔壁李大婶喊着那个只会憨笑的小柱子回家吃饭的温馨场景,看不见村庄旁缓缓流淌的河水旁洗衣打闹的大姐姐们,甚至看不见村庄的袅袅炊烟。
脑袋不能思考,反复问着,这是家吗,是那个蕴含着亲情的地方,是那个永远不会离弃自己的地方,是那个充斥着欢声笑语,幸福安康的地方的吗?
可是,问谁呢?
然后小官送大官,晚辈送长辈,你送我,我送你,不断辗转,最后便是禹音宫的日子了吧。
这段时间里,自己在干什么呢?
也许是适应吧,也许是顺从吧,也许,是习惯吧。
是啊,不知不觉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了吗,丧失了反抗的本能,每日得过且过罢了。
唾骂,毒打,粗暴。
常事罢了。
尊严是什么,人权是什么,我不知道。
从离开村庄开始,我就没有。
也许从我出生开始,就注定了这样的生活。
可怜吗,注定罢了。
可悲吗,命运而已。
可叹吗,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