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才王慧珍提起天香楼,金珠就让小玉珠捂住耳朵,小玉珠还是很听话的,到现在都没松开手。
一会儿她就要反击了,污言秽语可不能让小孩子听见。
“婶子大娘们,你们别笑了。”
金珠笑着开口,车上的人立马都看向她。
“王慧珍刚刚说的伺候男人的营生,我看的确不是哪个人都能干的,各位婶子大娘回去瞧瞧自家的男人和儿子,看看他们那张脸,能不能干这个营生?别说伺候男人了,就是伺候老母猪,老母猪都嫌他们恶心!”
几个大娘又哈哈笑,等晓过劲儿来就不笑了。
“沈金珠,你骂谁呢?”
金珠笑眯眯地道:“婶子大娘别误会,我可不敢骂人,我是顺着王慧珍的话往下说,王慧珍不是说你们家男人挣不来这个钱么?不就是说你们的男人长得磕碜么?”
婆娘们纷纷去瞪王慧珍。
王慧珍一时恼怒,竟咬了咬牙,上手就推了金珠一把。
得亏金珠坐在正中间,没被她推下去。
倒是坐在车帮上的一个婶子被挤得往后一仰,眼瞅着就要跌下车。
众人忍不住惊呼。
好在金珠眼疾手快,抓住了那个婶子。
“王慧珍,你干啥呢!”
婶子一坐正,就扯着王慧珍的衣裳领子要打人:“反了天了你!老娘刚刚要是摔下车,摔出个好歹来,就把你个小女昌妇的腿儿撅了!”
王慧珍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她琢磨着金珠从前温和可亲,性子文静,就逮着金珠可劲儿地嘲讽。
但旁人一骂她,她就不敢言语了,只敢小声嘟囔,说都怪金珠。
“怎么又怪上我了?慧珍,你这就不对了,我都是顺着你说话的,你别错怪好人,不过呢,我有一件事挺好奇的。”
金珠托着腮,盯着王慧珍,不解地问道:“你公爹是咋知道这么多的呢?难道你公爹去逛窑子了?还是说,你公爹去窑子里干这伺候男人的营生了?他要是不干这样的营生,咋能凭空编出这样的瞎话?”
“你放屁!”王慧珍涨红着脸怒骂,“你公爹才去干伺候男人的营生了!”
急了,急了。
她越是着急,金珠就越是气定神闲。
“我公爹早就死了,我上哪儿知道他干没干这样的营生去,倒是你,你是咋知道你公爹干过这样的营生?你公爹告诉你的?哎呦,真没想到呀,你和你公爹关系还够好的呢,他连伺候男人这件事都告诉你,你婆婆知道这个事吗?”
金珠连珠炮一般发问,早就把王慧珍问懵了。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回答哪个问题才好,只好挑了最后一个驳斥金珠:“我婆婆知道这个干啥!沈金珠,你别胡咧咧了!”
金珠倒吸一口冷气,吃惊地捂住了嘴巴:“啊?这么说来,你公爹真的是去窑子里伺候男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