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下午时分,煤监局门口不断有人进进出出,都是些来办事的、跑关系的各色人等,大门正对面,有家全岛咖啡,就在咖啡馆的落地大玻璃窗后面,一个帅气的年轻人正边喝着咖啡,边紧盯着大门内的煤监局大楼以及停在楼门前的一辆丰田霸道。
飞仔已经跟了张谦祥整整一天,从上午开始,张谦祥脸色难看的由家里出来,就直接魂不守舍地来到了单位,一天未出,看他这样,飞仔也乐得忙里偷闲,他看着那倒霉官的样子就暗笑不已,该,让你丫贪钱,落到爷的手里,折腾死你丫的。
飞仔悠闲地抿了口温热的现磨咖啡,舒服得摇了下脑袋,轻咂了下嘴巴,抬眼往煤监局看了眼,门口全无异常,他收回了目光,正待举杯再来一口,忽然间,他猛地一顿,接着使劲扭头往煤监局大楼楼顶看去,只见,煤监局六层高的楼顶上,一个人缓缓地站在了楼顶边缘,张谦祥,这不就是张谦祥吗!
“我操!”震惊得无以复加的飞仔下意识骂了一声,就见楼顶上的张谦祥站在那里犹豫了犹豫,忽然,他似乎下了决心似的,猛地一跳,如根烂木桩一样,翻滚着从天而降,远如飞仔这里,都能听到他发出的凄厉叫声。
咚,似乎是在飞仔心底里面发出了一声闷响,张谦祥狠狠地拍击在了煤监局大楼前的水泥地上,顿时一蓬鲜血飞溅,而张谦祥自己则拧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那是一个正常的活人无论如何也摆不出的姿势。
大楼内外的人都被这突然而至的情况惊呆了,愣怔了片刻,猛地发出了一片惊叫,接着,有胆大的上去观看或者打电话报警,有那胆小的,当时就吓得委顿在地,不能动弹。
小脸煞白的飞仔呆呆地看着那逐渐增多的人群,嘴巴喃喃动了两下,却连惯常的口头语都没说出来。足足过了有好几分钟,他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无力地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狠狠地喘了几口气,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眉头皱起,想了片刻,立刻掏出手机,给易涛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呼叫的电话已经关机。”电话里传出的却是电脑语音那甜美的留言。
脸色难看至极的飞仔咬了咬牙,眼珠转了几转后,他赶紧掏出张钞票,往桌上一扔,然后转身飞快地跑出了咖啡厅,拦了辆出租车,着急着慌地催促着车子疾驰而去。
滴滴,尖利而急促的警笛声响彻四周,一辆辆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在并不宽阔的道路上拥塞成一团,不时有浑身水迹烟痕的消防队员跑进跑出,突然,一阵骚动传来,只见两个医护人员抬着副担架猛地冲来,担架上,一个浑身黢黑的人无力的垂着胳膊,很快,一辆急救车尖叫着急速开走。
有两个肩扛中校军衔的消防队领导正和两个警察聚在一起研究着摆在中间的地图,几人身上的步话机里,不时传出急促的呼叫声,他们身后的尊贵花园里,一条粗粗的黑烟柱狰狞地喷涌而上,煞是恐怖。
几十米开外,一道长长的警戒线把数不清的围观群众拦在了外围,有家在里面的人焦急地频频踮脚往里观看,不停地互相询问着最新的情况。人群之中,飞仔静静地看着,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他已经从周围的人口中得知,就在半个小时前,尊贵花园12号楼206突然发生了煤气爆炸,强大的爆炸能量瞬间就将206里的一切炸了个粉碎,当然也包括那个独处其中的妖媚女人蒋萍萍。